在菊生的耳畔,悄声笑道:“所以,借你吉言,我想当解元

解元是什么?菊生读书不多,决定回头得问问阿瑛。

于是,菊生使劲挥舞着细胳膊,目送崔瑢远去。

三天后,乡试结束,崔瑢在出了贡院的人群中瞧见了曾瑕,不禁皱起眉头。

曾瑕看起来考得不错,面露喜色,一直在努力地挤到门口,想必是要同菊生分享这个好消息。

菊生……崔瑢摸了摸贴在胸口上的人形野山参。

今年的试卷比较简单,他吃点奶香馒头就足够了。

不到一盏茶功夫,考生散去大半。

等到崔瑢慢悠悠地踱步到门口,恰巧被温厚的嗓音叫住,便整理了衣冠,向来人恭敬行礼。

“二弟,没想到你也报名了乡试

崔瑾笑道。

羽玉眉飘逸,瑞凤眼有情,犀木簪束发,月白色袖袍。

“二哥,早知你报名了乡试,我就不掺和喽。

到时候,我没得亚元做,老头子大概又要罚我抄什么佛经养性子

崔瑜故作愁眉苦脸。

双燕眉潇洒,桃花眼潋滟,竹簪束发,水蓝袖袍。

“大哥,我是临时起意,倒教三弟见笑了

崔瑢淡然一笑。

“二弟,在外边游历这么久了,既然回到长安,就聚在一起吃顿家常便饭

崔瑾拍了拍崔瑢的肩膀,笑道。

崔瑾和崔瑜都没有瞧见,崔瑢听见家常便饭四个字,向来温柔的眸光里划过转瞬即逝的阴鸷色彩。

紧接着,崔瑜扯了崔瑾的衣袖,躲在门后边。

“崔公子,考试顺利不

菊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是富贵子弟,不会在意乡试

崔瑢打趣道,忍不住抬起一只玉手,替菊生轻柔梳理了凌乱发丝,直至菊生羞得脸颊通红。

“菊生,又接了新活吗

崔瑢随口问道。

崔瑢自信,若是没有活计,菊生早就守在贡院门口。

“宛姐姐落水自尽了

菊生忽然呜呜咽咽起来,双眼肿得像核桃,显然已经哭过好几回。

她到底脸皮薄,不敢在陌生男子面前放声大哭,竭力尝试憋住眼泪后,方继续道:“宛姐姐住在越女湖上的画船,从不靠岸,以卖粥水为生,性子最是温婉。

她从不收我的买粥钱,偶尔会央求我帮忙修补她那宝贝玉坠

“这位宛姑娘可是船娘

崔瑢问道,语调渐冷。

菊生沉浸在悲伤之中,哪里注意到崔瑢的变化,轻轻点头。

“菊生,你心思单纯,并不知道,船娘营生,卖的不是粥水,而是皮肉。

她落水自尽,要么是被金龟婿抛弃,要么是患了花柳病。

所以,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流泪

崔瑢冷笑道,脸色发白。

菊生察觉出崔瑢的不对劲,待要替宛娘说几句好话,却发现崔瑢离开的步伐极快,她这小短腿竟然追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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