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说和初创神说对中国古代文明的演进影响是巨大的,可以说形成了一种思维模式,其最具代表性的是老子的学说,老子用朴素的语言精髓地阐述了混沌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个道即为混沌。而形象地表述混沌说的是庄子,庄子用《逍遥游》中的鲲象征可载万物的大地;用鹏象征可容纳万物的天空。在这里,庄子把天象万物归结为天与地的变化,其气势宏大令人叹服。这种用比拟的手法阐明混沌说的手法也是远古神话的特色。而把混沌说运用在社会生活,并使其具有使用价值的莫过于易经了。易经作为一种独树一帜的中国远古文化,由于其包容性一直渗透到中国文明发展的各个角落,易文化的神秘色彩也为我们探求古代文化精髓造成了种种障碍。显而易见,剔除笼罩在易文化周围的神秘色彩却是非常有意义的。我们不能不透过这些神秘色彩发现一些端倪,可以说,易文化开创了古老中国实用性科技思维的先河,也是混沌说体现在实用性科技思维的鼻祖。
在易文化中,盘古那把巨斧劈开的混沌被演变为黑白分明的阴阳两极、互相缠绕、又互相渗透的太极图模式。这个模式所蕴含的意义令人深思,可以说,这是一种宇宙观。透过太极图模式,我们是否可以认为,混沌说也渗透进中国古代的社会结构中了?中国古代的社会结构不也是太极图模式的大一统的混沌吗?这种建立在混沌模式中的社会结构,其文明演进方式注定与远古神话中的演进模式相类似,初创神说也达到极致,神祗的变化并没有造成远古神格的变化,只不过神位随着创造神的增多逐步有了更明晰的社会化分工。
在古代中国,各行各业的发明创造可以说层出不穷,这显然与中国古神话中,但凡是能用发明创造,造福民众的人尊为神的初创神说有极大的关系,这种初创神崇拜也被后来者推向了极端。这种不分贵贱地把民间中具有创造性的人物供为神的做法,对推动古代文明起着一定的作用,同时激励着各行各业的创造性劳动。但也向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的祖先的创造发明为什么总是停留在初级阶段而不能发展呢?显然,这与混沌说和初创神说造成的惯性思维有很大的关系,这种思维模式我们可以把它称为混沌式创造性思维。
当然,我们在分析这种思维模式的时候,对它的消极作用并不是看得非常清楚。我们能够进行创造性思维,并能够用这种思维方式付诸实践,为什么不能升华我们的经验进行再创造,或发展我们的创造到更高阶段? 然而,我们却发现,这种混沌式创造性思维没有给我们提供这种可能性,其主要原因依然与盘古手中那把劈开混沌的巨斧有关。我们的祖先没有给我们提供这把巨斧从何而来,这就使我们的思维方式总是把对事件的描述停留在模糊状态中,只追求结果,并不研究其过程,而研究过程,探讨事件的本原却是现代科学的精髓。
总之,在中国远古神话传说中,我们的祖先用想象表述事物发展的整个过程。用比喻的手法,形象地演绎出一个又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成为中国远古神话传说的一大特点。这一特点,不仅深刻地表现出了中国远古先民的思维方式,同时也再现了用这种思维方式建造的远古文明的宏伟大厦。作为古代文明的本源,中国远古神话的混沌式创造性思维模式,为我们留下了丰富的思想资源,却也为我们留下了诸多遗憾,让我们至今依然为研究这些思想资源付出更多的劳动,同时也留下了诸多的争议。
随着我们对中国远古神话传说进行深入的探究中,我们便会发现,这些神话传说同时有两个明显的特征,一个是混沌说,一个就是创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