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氏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冷冷的瞧着跪的规规矩矩的青菡,眼中哪里有半点母亲该有的温存。
“母亲,妹妹犯了什么错?您要如此疾言厉色?今日分明是那尚院判......”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说了!”杨氏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于是起身来到青菡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素日里我竟瞧不出,你是个爱出风头的,难不成让众人都瞧见你,让太子殿下也惦念上你,便是称了你的心意?”
“妹妹,你倒是和母亲解释清楚啊!”一旁的苏澄明急的跳脚,哪知青菡却跪的依旧规矩,她垂着双眸,未发一言。
“婆母,妹妹还小,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您还是莫要动气了。”只见一二十出头的少妇走上前来,搀扶着杨氏劝慰道。
“幻云,你不知道,她......太不像话了。我这三个孩子,老大清晏自不必说,你的夫君你还不知道,最是争气的。老二澄明虽顽劣不堪,可到底心地纯良。唯独这个丫头,粗鄙无赖,若不是早早养在徽州那远离京城之地,还不知道自小要惹出什么祸事来。”杨氏依旧气的全身发抖。
“嫂嫂,妹妹当真没有......”苏澄明还要再辩,却见那少妇朝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去祠堂罚跪,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起身。”杨氏甚至不屑多看青菡一眼,便转身来到凌沐瑶身边,拉起她的手轻声道:“好了,莫要再哭了,若哭坏了眼,太子殿下定是要心疼的。”
“姨母......”那凌沐瑶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扑在杨氏怀中,听着她一句心肝一句宝贝的叫着,这才抽泣的弱了些。
青菡依旧守着规矩,朝着母亲伏了伏,便去了。
幻云眼见苏澄明也跟着愤然离去,回过头来只觉得这对互道委屈的,更像是一对母女。
“姑娘,方才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呀?”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使一边燃香,一边抱怨道。回过头来,却见青菡跪在苏氏家祠众多牌位面前,虔诚礼拜,模样竟不像刚刚受了委屈一般。那香烛燃烧着,迷惘一片,为那女子嵌上一层淡淡的光圈。
“姑娘!”那小女使哪里是个沉得住气的,方才的一幕早已气到肺腑,当真想不出姑娘哪里还能有心思在这里拜祖宗。
“栀香,莫要聒噪。”青菡双手合十,眼眸低垂,轻声道。
“我不也是为了姑娘,夫人怎么瞧也不像是您的亲娘。”栀香嘟着嘴,虽依旧是抱怨,可到底小声了些。
“明知母亲疼的是表妹,只信她的,我又何必再辩?”青菡睁开眼,抬头看了看那盈盈的烛火:“祖母说过,一个不信你,不懂你之人,便没必要浪费口舌。如此,也能少罚些,不是吗?”
栀香心中憋闷,可也知青菡说的有道理,只得琢磨着怎么寻来些吃食。
“姑娘......”
栀香抬头看去,这声姑娘虽称呼得体,可这口气里却没有半分恭敬。
“你是......”
只见一婆子连门也未敲便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奴婢是凌姑娘身边的齐嬷嬷,夫人说了,姑娘今日实在是不像话,若由得姑娘如此下去,定要闯出大祸。姑娘一人丢人便罢了,可如今不是在徽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是在京城,由不得姑娘胡闹,丢了相府的脸。所以......”那婆子撇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青菡,抬了抬下巴说道:“夫人说了,今日的晚膳便是别用了,定是要跪到凌姑娘消气了为止。”
“什么?这是什么规矩?我家姑娘是嫡出小姐,竟要等一个表小姐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