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三思。眼下灾民数量越积越多,已将近十万人,若是强行镇压,只怕灾民暴动是小,而一旦威胁到华陵城的安定,我大燕朝国祚不宁岂不事大?”苏成玉为百官之首,自然仗义执言。

“臣附议,”一旁的兵部尚书严芳赶忙道:“我大燕朝立国不足百年,前朝兮殇一族尚有余孽,而前秦又在一年前降而复叛,如今兵力和财力都不足,若是国中再有暴动,只怕国库吃紧,此时当以安抚为先啊。”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官家皱着眉,看着黑压压跪倒一片的朝臣,本就没什么精神的他,懒得再辩:“那你们说,怎么个安抚法?”

兵部尚书见官家松口,赶忙道:“不如开国库放粮,让灾民感念朝廷恩德,灾后必将重归故里,安居乐业。”

“哦?严尚书,”官家轻蔑的冷笑道:“你方才不是还说国库吃紧,怎么?莫不是你尚书府打算以私济公?”

此话一出,倒叫那严芳不敢再吭声了。

“官家......”苏成玉还要再辩,却听官家高声道:“苏清晏可在?”

清晏哪里敢耽搁,赶忙上前一步:“臣在。”

官家见清晏一身赤红色朝服,衬以白华罗中单,束以大带,方心曲领,映得这位探花郎风姿奇秀,神韵超然。官家不觉笑道:“苏卿,你觉得苏相说的可有道理?”

清晏此时仿佛被一万根绣花针密密实实的扎着后背,额头的汗珠不知何时已湿透了头顶的朝冠。

“官家,苏相也是心系大燕子民,确实有些急躁了。”

“嗯!”官家眼神矍铄,含笑着点了点头道:“到底是探花郎,没令朕失望,还有呢?”

“还有......”清晏心中明了,便是要用自己的话打父亲的脸呢,于是道:“灾民如何安置一事本就是大事,岂能如此草率上荐,不如待朝中二品以上官员共同商议妥帖,哪里安置,哪里拨银,有了定论再行上表,否则这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职责便是句空话了。”

“好!”官家甚是心仪这个主意,反正不逼他此时拿主意便好,说不定那些灾民再等几日便自行散去了也未可知。

窗外柳枝低垂,廊下的雀儿叫的正欢,秋白一边服侍着青菡梳妆,一边将早朝的事学与她听。

“当真?”青菡手中摆弄着一对红玉髓滴珠耳坠若有所思。

秋白见她半晌不吭声,便回头朝着一旁端水的栀香使了个眼色,那栀香乖觉的退了出去。

“姑娘......”

听秋白唤她,青菡这才回过神来冷笑道:“怪不得,祖母临终前叫我定要回到华陵城。”

秋白望了望门外,见有栀香守着,这才低声道:“老夫人当年在掖幽庭吃了多少苦?若不是机敏过人,凭她兮殇族公主的身份,如何能逃出来,这么多年隐姓埋名的做人。只可惜......筹谋多年,终是见不到复国的那一日了。”

青菡看着镜中的自己,早已没了十五六岁女娃该有的天真与烂漫,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祖母的遗愿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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