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四殿下,不如今日趁夜色,咳咳…您先带大殿下走,咳咳…下官带着这一千押粮的官兵为殿下们开路。”
“关佐堂就不怕本宫说的这些都是在诓骗于你?”
“咳咳…下官相信四殿下的为人,咳咳…下官的身体下官自己最清楚,平日里最是朗不过的,咳咳…到了这羌州才一日不到就病倒,要是让下官的同僚们知晓此事,咳咳…她们不免也是要笑话下官一通的。”
凤文轩拇指与食指缓缓摩挲了起来,“本宫可否问关佐堂一个问题?”
“四殿下请讲,咳咳…”
“关佐堂向母皇上奏水患之事,可有调查过三州水患是否属实?”
“咳咳…水患之事,是下官的同僚卫欣然告知下官的,咳咳…为了此事她忧思过度、郁结于心,病得下不了床榻,咳咳…告假数日未曾上朝,下官于心不忍便答应了她,咳咳…”见凤文轩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关番想了想开口补充道,“下官与她是多年的知己好友,她没有理由要诓骗欺瞒下官。”
“如若本宫没记错,你这同僚外加多年的知己好友也是在刑部任职,还是刑部佐堂,对吗?”
“咳咳…四殿下连这事都知晓。”
能不清楚吗?她花了数月恶补凤鸾国历史通鉴,将凤鸾国版图刻在脑子里,调查朝中大臣职位住址,家中主要人口,挑选营地训练手下,房子的改造等等都是经过她的手的,那几个月把她累的够呛。
凤文轩在关番惊讶的目光下说道:“刑部尚书程瑶也快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关佐堂,你觉得你的这位知己好友会不会对刑部尚书之职心动?”
关番不知该如何开口,她选择了沉默。
凤文轩认为关番这个年纪,能够做到刑部佐堂这个职位定不会是个傻的,也不会是个思想老旧固执的,继续给她加了剂猛药,“关佐堂,如若你出事,最得力的人会是谁?这事就算被人抖了出去,母皇派人查问,查出水患虚报、谎报险情,这锅又该谁来背?随行的皇女们安然无恙的回到皇都倒还好,最多主事一人担责,可你有想过男眷会落入什么样的境地吗?本宫告诉你,他们会落入被人鱼肉的境地,皇女们若是出事,这就是灭九族的大罪,但凡与你粘亲带故的”凤文轩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知道没有这个必要,关番比她更清楚这株连刑罚的残酷之处。
关番只觉有一股凉气,从脚底一寸寸的冲到头顶,她紧握的拳头在发颤,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关番犹豫了一瞬说道:“四殿下,羌州、诏州若真没有水患,咳咳…这粮食也被扣在了羌州城内运不出去,徽州百姓可还有活路?”
“出发前,本宫给户部堂中司徒宛怡留了信件,她若是个聪明的必会从南祁、金州调粮直接运往徽州,关佐堂应当知晓本宫与司徒家的关系,本宫定不会害她。”
当初留下那封信件,一是为了更快的救助难民,二是为了让司徒宛怡在母皇面前露脸,能够得到重用,没成想倒是帮了大忙,争取到了与莫小盼虚与蛇尾的宝贵时间。
“咳咳咳…四殿下是根据地势判断?”
“是。”凤文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羌州、诏州地势偏高,有堤坝阻隔,水患均在可控范围内,母皇命皇女们随行,本宫猜想关佐堂定会选择距离最近,路面相对平稳的休黟官道,而休黟没有直达徽州的官道,徽州地势低,水患最为严峻,司徒宛怡若想以最快的速度,最平安的方法完成此次任务,先调粮运往徽州才是上上策。”
“咳咳…四殿下,那我们现在该”
凤文轩抬手阻止了关番接下来的话,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沾水在桌子上写着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