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我已大好,你不必挂怀。”

绮月自然是感同身受,此刻的她多么想有天赋异禀能插翅而飞,飞回永城,见一见这个久违的人。

“那就太好了,我在收拾行李,就不去医院看你了,我和爸爸马上就走。我恨不能立刻、速即、瞬间就能到永城你们家里去了!”

“陈小姐一路顺风,切莫心急。”

“等你好了回到永城,我邀你来我家中小住可好?”

“好,若得机会,绮月便去叨扰陈小姐。”

“好呀,你快快养病,早日康复,啊啾!”

说了一句绮月听不懂的外文,她还不忘“啵”的一声亲吻了绮月,算是她礼貌的吻别。

还没等绮月反应过来,那边的电话就急匆匆地挂上了,绮月想说的话也被卡在了嗓子眼里,吞了回去。

绮月愣了几秒,便扣上了电话。

往事如烟,却历历在目。

此刻她思忖着,想起了多年前她与龚绍汪分别的那一夜……

“要出这么远的门啊?那还回来吗?”

“就是为了回来才去的。”

“那要去多久?”

“可能三年可能五载。”

“那么远的地方能通信吗?就是寄过去,也要很久才能收到吧?”

“还是别给我寄信了。”

“……”

“怕是不方便。”

好,不寄便不寄,若是有一日我真想起你了,我便写下来,只当做我已与你通过话了而已。

你知不知道,便没有那么重要了。

“你能等我五年吗?”龚绍汪突然问道。

绮月沉默良久,装作没看见,没有回话,也不敢回答。

她低着头,那不明所以的眼泪在眼眶中急急打转,她甚至不敢去看绍汪的眼睛。

那时的她已经知道了夫人的“心意”,心身受创,她哪里能左右自己的未来,又怎敢轻易答应绍汪。

五年,感觉好久,一切尚未可知。

五年,若能安好,不负他求。

五年,是否还能活下来?

绍汪见她不语,也没有再问一句。

他亦不能保证什么,神情间已然落寞万分,便将一句“五年后等我回家,我娶你。”噎了下来,成了一句没有说出口的遗憾。

往事怎能重来,即便重新演绎这片桥段,依照绮月和龚绍汪的性子,多半还是会“重蹈覆辙”的。

“姑娘,你看楼下的桂花树开了。”

听竹打开屋里的玻璃窗,天香云外,一阵奇香,亦如紫陌红尘拂面而来,一扫绮月心中阴霾。

却见株株君子列位如麻,长立于绿茵之上,苍郁枝头似如繁星点点,缀在巅头摇曳。

顷刻,扶摇而起,吹落星灿如雨,飞琼仓惶舞蹈,所到之处一片芬芳。

恰时,听得犬吠两三,天际轻雷而和,而后雨阴连绵,清凉隽永,一时雨吹花落,花醉霡霂。

绮月忆得经年传言,神龙年间有位仙人下凡越界历经沧桑,于山中冷庙间种那了株月桂神树,月桂参天无涯上可通达蟾宫,以此探望蟾宫中的望舒仙子。

望舒仙子为其动情生欲,被贬人间,后与月桂树化为一体。怎奈红尘百变,种树仙人为了隐匿身份,便藏于众生之间再不得重返天庭。

绍汪听得此故事,只道——“子虚乌有”。

绮月却心生向往,常常痴迷于坊间神话,留恋于浪漫旖旎的话本故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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