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夫人的眼里只怕只有她一个人,没有旁的。”询梅更是打边鼓的好手。
“这也难怪呀,人家是夫人为二少爷相中的人,那可不是咱能攀的。原来就听过若是能让东家帮着做媒的,那做下人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唉”,秋姑姑长叹一口气,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夫人呀,说起来我就伤心,我跟了她那么多年,事事也轮不到我身上。”
采菊马上帮衬道,“秋姑姑是夫人身边的‘老人’了,素日里鞍前马后不说,脏活累活全是姑姑的。如今采买帮办这样的肥差却让她一个小娘子得了。我看等她一回来,咱们立马就要看绮月的脸色说话了,夫人就是太偏心。”
“你们一个个的,怎么比我比那杨梅还酸。”
“说起来我姐姐的手艺也是不差的,不如咱们把绮月绣的衣服号码改了。若是夫人问起来,就道是绮月做事不利,号码绣乱了。”
“也正好杀杀绮月的威风,有她在夫人面前显摆着,何时才有咱们出头之日呀。”询梅一语中的。
秋姑姑回想着自己素日里和绮月的种种,虽说都在一起当差,彼此间却没有多少默契。
绮月越受夫人青睐,自己就越受气,旁人自然是比不过绮月的地位,却也嫉妒更是忌惮她在龚夫人心中的位置。
“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全当不知情,就是夫人问起来我是也要这么说的。”秋姑姑一句话撇的干净,又道,“杨梅洗泡干净了就抓紧给夫人端上来,她最爱吃的就数着夏天里的杨梅了。”
“是,姑姑放心,我们定不会辜负姑姑的。”询梅笑着说道,眼睛里闪着星星。
此时的龚夫人,一身流朱紫的凤凰锦缎衬着她的粉红玉面更显威严,她身上能带着首饰的部位,无不都是苍绿晶莹的翡翠制品,就连衣服上的扣子也不能放过。
小小的雀梅扣子是龚正则从南疆商人手里买来的玉料,样式是找个东洋画师描的,雕镂的师傅最难找了,中途停了两三年最后请了位马来师傅才算是大功告成。当然这只是夫人对一副扣子的“态度”。
龚夫人正躺在榻上休息,一旁沏茶的知兰不敢有半点怠慢,她学着绮月素日的样子,一边慢慢给夫人打扇,一边小心看顾着茶。
“夫人,茶水的温度正好了,您要不要品一品?”知兰小声询问道。
“嗯。”龚夫人回应了一声儿,就慢腾腾地坐了起来,她微微睁开眼睛,却仔细嗅了嗅茶水,皱着眉头说道:“这是猴魁?茶叶放少了,欠了三分。”
“是,知兰知道了,下次一定改。”知兰登时懵了,只觉得夫人吃东西仔细,自己接连服侍了两天竟连一壶茶也泡不好,真后悔没在绮月教她的时候仔细学。
“事事都这么慌里慌张,连讨好人的本事也没有。打扇的时候时快时慢,说明你的心思不静。”龚夫人声音低沉着。
知兰只觉得夫人果然厉害,自己的心境全被她看的一干二净。
“是,知兰会改正的。”知兰小心翼翼地回话道。
“还不是看你们几个中数你有几分颜色,阿秋才做主叫你上楼来伺候。明天,等绮月回来了,我这里就不用你了,你还是回园里照顾那些兰草香芝吧。”
知兰多有不情愿,忍了半天才憋出来一个“是”。
“莳花弄草也是一样的,我那院子里也都是名贵花种,侍奉它们也和伺候主人是一样的,心不诚,心不静,终不能成事。”
若不是绮月带着听竹去了宁海,她还只能天天在院子里养花浇水,临时抱佛脚才学的照顾夫人。现在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