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岁月给她带走了什么，竟让她还如一位大姐姐一般，慈爱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三位学生。
林老师抬手看了看表，对段意说，“你小子快回去吧，一会儿你宿管阿姨该着急了！”
段意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该走了，然后乖乖地跟林老师和段湘希道了再见，然后凑近许歆，在他耳边低声地说了一句话就转头走掉了。
夜风微冷，没有年前那般肆虐，但也还是让人感受得到寒意的。
林老师推了推眼镜，笑着说，“你们跟我来值班室吧，咱们也好久没见面了，老师也挺想你们的。”
不知为何，段湘希听到最后一句眼眶湿湿的，说起来也确实不太懂得感恩，这么多年居然也没有去拜访林老师，只是在教师节给她发一些祝福，而林老师每每回复的时候都会加上“小湘希”这个前缀，然后还询问她的近况。
段湘希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拜访她，只是心里觉得高考失利，差了一分就可以进入帝都大学，她觉得有点丢脸，她想等她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后再来看看林老师，可是没有想到，林老师已经不再育才中学了，而且还变了模样……
看着灯光映射下，林老师发顶上的几根金丝，段湘希有点恍然。
她微微侧了头看了一眼许歆，发现他的脸上也有一种看不清的复杂情绪，她捏了捏许歆的手，许歆扯了下嘴角，然后便迅速落下了。
两个人心都被浸泡在浓浓的愧疚之中。
——
值班室的大爷见他们走来，很是熟稔地说，“林老师，那麻烦您帮我看一下哈，我去外面转转，在里面待这么久我都要闷坏了！”
林老师笑着摆了摆手，“谢谢了张大爷。”
段湘希和许歆也都脸上挂着笑，微微鞠了下躬以示感谢。
然后那个叫张大爷的老爷爷便抱着一个手电筒走开了。
值班室里没有暖气，白炽光照在三个人的脸上，洋溢着不一样的色彩。
段湘希这才清清楚楚地看清了林老师的样子，她比以前胖了，但是细细望去又不像是正常的发胖，或许浮肿这个词更加适合，她的眼神不似以往那么锐利，添杂了很多说不出的温柔。
还是许歆率先开口问了一句，“林老师最近身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