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蛊会变强大。”鬼嬷吐着血说。
花绒轻轻俯下身,怼在鬼嬷面前,口水喷到鬼嬷脸上,近距离问:“你觉得我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吗?中蛊到变强大,需要三个时辰,现在还一个时辰不到呢,但是你难受吗?被虫子钻心的感觉,难受吗?”
花绒一连问了两个难受,她希望鬼嬷能尝试一下自己曾经的痛苦。
鬼嬷不甘地摇头。
“哦。”第二声音调,花绒似乎被激怒了,左手提起鬼嬷的头发,扯着问:“疼吗?”说着,用力薅了一把。扯下花白的头发在手里,松手,头发像蒲公英般四处为家。
鬼嬷继续摇头。
“好了,我也不浪费时间了。”花绒蹲下身,把玩着一把匕首,不知道想干嘛。
花绒朝门口看去,露出惊喜的表情。“咦,夜莺你来啦?”
鬼嬷也望出去,以为救兵来了。
就在她扭头的瞬间,花绒将匕首插进鬼嬷露出的脖子,一命呜呼。
长赢看着眼前的一幕,花绒将匕首取出,在鬼嬷衣服上擦血迹,眼里闪着的光,丝毫没有女儿的害怕之情,倒是一种兴奋的情愫在花绒眼底漫开。
“怎么样?我做的好吧,再晚一点,我们都打不过她的。”
花绒起身准备离开。
长赢一把拉住花绒的手臂,被惯性拉进长赢的怀里。花绒用关节抵在长赢胸口,匕首架在长赢脖子上,幽幽地说:“你想干什么?”
好陌生,眼前的女人。像极寒之地的严冰,脑海里浮现她曾经热情的模样。她变了,又还是以前那个她。
长赢放开花绒,花绒收回匕首,回头冷漠地说:“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拿着你的剑,太子殿还有很多人需要拯救。”
花绒率先离开。
长赢低头看着鬼嬷的尸体,前几日还风光无限,无人能敌的鬼嬷,现在竟丧命,死在花绒手下。
中了自己养的蛊。在蛊毒发作前被结束生命。
要怎么形容这个人生,不过夜莺应该会来报仇。
今晚这么大的阵仗,或许夜莺已经来了……
赶到太子殿,太子殿内传来幽冥的琵琶声,一听就知道夜莺来了,只有他能弹出如此空灵的琴音。
用眼睛看也能知道,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割喉的尸体。
不见花绒的踪影。长赢进到内屋。
一袭红衣坐落高台,未束发,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两旁的烛台燃着妖艳的火苗,被风吹动,好似在伴舞。
红衣弹琴的手如行云流水走音,让人忍不住沦陷。脑海中浮现美好的过去,眼皮犯困,想要留住过去。
刺激从指间传来。
长赢低头看到手指尖有个血泡。
“你差点就被催眠了。”
花绒不知从何冒出,站在长赢旁边,手里拿着一根银针。“我没找到宁尔。”花绒说。
长赢也这才想起宁尔,但他根本不在意宁尔的死活。
琴声渐缓,高台上的夜莺妩媚一笑,放下琵琶,飞到两人面前,“好久不见。”死而复生的夜莺多了几分鬼魅和猜不透的神秘。
“不如不见。”花绒说。
“嘉妃娘娘了吧?说话怎么这么冲?”夜莺绿茶一笑。
“你的命是靠我的血活下来的。”
夜莺举手作揖。“谢嘉妃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