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潘，他们晚会的举办地址，最后确定改到什么地方？”
“知安楼。”
顾老听后若有所思，静默片刻又问道“几成把握？”
“九成；禀协的人掺和进来了……”高潘面露难色，“可我觉得，这次行动组里面的人，应该没有走漏风声。”
顾老听出高潘的言下之意，便顺着他的话头，认可他的判断，回道：“禀赋局的意思罢了，凭他们的情报系统，摸不到线索、无动于衷才更显奇怪。何况平大这段时间又是毕业季，人员混杂，他们盯着很正常……行，我知道了，你也回去吧。”
高潘会意，起身离席，留下两位年轻人与顾老独处。他丝毫没有因为这两位年轻人旁听自己和顾老的对话而觉得不敬重，毕竟这两位年轻人在党内的地位，他也是为数不多的知晓者之一。
“水木，”顾老看向那个披着漆黑兜帽的女生吩咐道，似乎完全没当祁凯宏存在一般：“晚会这边，自己找个人替你，你去另一边，也该为党口做点事情了，明白？”末两个字问的有些意味深长。
“是。”那位女生不卑不亢地回答，似乎在她眼里，这不是个值得疑虑或思量一番的决定。
“很好，”顾老第三次满意地点头，“你先退下吧。”
惜字如金的水木口头上不见回应，下一秒却凭空消失一般，在原地不见了踪影。此时，幽闭的会议室里只剩两人，祁凯宏觉得这空间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地拉大了似的。
“我如果让你去晚会跟着，你怎么看？”顾老猜疑和试探的目光盯得祁凯宏心底一沉，在这样的威压下，他仿佛连呼吸都困难。
“我听从安排。”祁凯宏自始至终都不敢直视顾老的眼睛，只低头回答。
“我想知道你自己的想法。”
“……和您一样。”
祁凯宏的反应似乎在顾老的意料之中，顾老略显失望，轻轻摆手，示意祁凯宏离去。
祁凯宏离开后，顾老在一片漆黑中独坐良久，毫无征兆地对着一个方向喃喃发问：“你确定行得通？”
……
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处角落，仿佛那片更深的阴影中有人一样。
在这片静默中，顾老不知坐了多久，才忽然收回眸中剜人有形的凶光，摇着头略带惋惜地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