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呢?叫他进来。”
“是。”孤影领命退下了。
马车外的幽打了个寒颤,不一会儿,他就跪在了公子煜面前。
公子煜看着跪在面前的幽,并没有说话。
这寂静又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方才听见他才阴恻恻地问道:“听说你在山上打了个姑娘?”
“是。”幽觉得自己后背冷嗖嗖的。
“死了吗?”
“必死无疑。”幽是个高冷直男,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他虽觉得这气氛不对劲儿,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主子问什么,他便回答什么。
他这回答,听得马车外的孤影直摇头,在心里诽腹道:“这傻孩子,怎么能直说打死了呢?可以说轻轻拍了一掌,但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承受住。”
没见主子很在意那姑娘么?这么说,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自求多福吧
果然,听了幽的话,公子煜气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冷冷道:“到了安平镇,自己去领五十板子,明日找个大夫,随你上山,那姑娘若是真死了,你也不必回来了。”
“是。”
公子煜闭了眼,道:“退下吧。”
“是。”幽站起身,猫腰出了马车。
天黑,刚下过雨,山路难行,再加上公子煜身上有伤,是以,马车走得很慢,到安平镇时,天已破晓了。
湛蓝的天空中,月影儿早已不见踪迹。一轮红日突然跳了出来,将金光笼罩着整个小镇,扫荡了将近尾声的黑夜,她如同一位慈母,毫不吝啬地将温暖赐予人间。
嘹亮的鸡啼远远传来,一声未歇一声又起,炊烟袅袅升起,带给这人世间几许温柔的烟火气。
马车在一座客栈前停了下来,公子煜下了马车,四下一扫,就见马背上赫然驮着一动不动的流星。
公子煜看着流星了无生机的模样,想想他跟随自己多年,终究不忍他曝尸荒野,刚命人去买一副棺材,安葬了他,就见流星好端端地突然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流星:先别慌着埋,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众人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青天白日的诈尸了,孤影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大喜道:“还有气”
大家一边安顿公子煜,一边赶紧把流星背进了客栈。孤影命人请了大夫,大夫给二人把了脉,只说是身子有些虚,并无大碍,需得调理一下,便开了几副汤药,命人煎了,给他俩服下。
二人总算是性命无忧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
程一一自从昨日昏睡之后,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期间呕吐了两三次,脑子一直昏沉的很,眼下清醒过来后,便觉得好多了。
仔细回想一下,这一个多月以来,自己过的委实艰难,时不时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一番,赶明儿还是得搬下山去,买个小院,置办两亩田地,沾沾尘世间的烟火气,祛祛霉运。
她想起身,但是一动,左边膀子就钻心地疼,她这纯粹是无妄之灾,想想自己遭的罪,心里便不由得将打她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亲切地问候了一遍。
然后就对自己的左膀子担心不已,这医疗这么落后,万一自己落了残疾可怎么办?
程一一在床板上躺着尸,心里正烦躁着呢,就见两个男人大摇大摆的自屋外走了进来。
一人身姿英挺,手上提着一个古朴的小箱子,腰上佩着一把剑,浑身散发着一股“莫挨老子”的气势,一进门就瞟了她一眼,而后转过头,将箱子放在了桌上;另一人为一老者,身形瘦削,发须皆白,眉眼带笑,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