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是死囚,被挑来习武。据他自己说,自己姐姐被婆家殴打致死,赵楚生气不过去理论,未料想自己的外甥女才六岁,就被姐夫卖进了妓院,妓院可不是青楼,等赵楚生赶过去时,才得知小外甥女不堪屈辱已经投河自尽了。一气之下杀了姐夫,就被押入大牢,家里面也没人了,只身一人。

这些人的身世真的算不上非富即贵,大多都是穷苦人家,祁羽岚心想:‘好你个沈韩杨,真是会骗人啊。’

赵楚生不知看见了什么,立刻招呼了一下祁羽岚,顺着门缝看过去,只见这青楼最有名的红倌人,吕昕怜。纤腰微步,步履盈盈,连裙子上的褶皱都诉说着吕昕怜的风情,青丝墨染,彩扇飘逸,指若削葱根,口若含朱丹,眸如清水,肤若凝脂,头上簪着个流苏穗子,走过来时身上的玉佩,流苏,都叮当作响。仔细悄悄,并不是流苏玉佩叮叮作响,而是那美人脚脖上绑着一个铃铛,在叮叮作响。

祁羽岚对这位美女没有一点兴致,他最喜欢躲在暗处看舞蹈,一群穿着素雅的女子若仙若灵,手中扇子合拢握起,出尘若仙,舞姿闲婉柔靡,这些舞蹈几乎是祁羽岚无聊日子里面唯一的慰藉。

青楼每每行酒令行至半夜,听着楼下喧哗无比,看着那些公子哥们日日斗诗比赋,是那样从容淡定,想到自己在客栈时的窘迫,祁羽岚不免要感叹一句,‘人比人,气死人。’

在这里待的人都是清苦人家的孩子,还有许多是死囚,土匪,根本不是沈韩杨说的富家公子哥。记得上次祁羽岚套一个师傅的话是,戏虐道:“那些公子哥怎么能受得了这些苦?”那个师傅说的话是实实在在让祁羽岚难过,“他们受到的教育是你想象不到的,你们现在还要学写字,认字,练骑射,而那些富家公子可能从一出生就接受着这样的训练,他们见过的人,知道的事,远远超出了你们的认知。”

祁羽岚不知怎的,每每想到这些,就会哭出来,心里面总是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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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羽岚,你明日与我一起去执行任务。”

“杀谁?”

“谁给你说是去杀人的啊?”

“沈韩杨啊。”

“你都来这里这么久了,还不清楚应该干什么吗?接到命令,密信阁重组,你我去扶持新的阁主,还有十三人一起去。”

“新的阁主是谁?”

“你认识,沈韩杨。”

听见沈韩杨的名字,祁羽岚总觉得恶寒,又不知怎的想到了张煜唅。“鲁兄弟,那煜唅君怎么样了?原先看他伤得很重,这都过去二十多天了,还是没见过他。”

“这用得着你操心?”

祁羽岚一脸无辜:“原先听别人说的,说什么煜唅君任务失败,辽源君去世了,弄得人心惶惶,现在咱们要去扶持新的阁主,就是新的密信阁阁主,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事啊。”的确前些日子一些师父总是很慌乱的样子。

鲁七郎叹了口气,道:“这事等会儿再说。煜唅君胳膊断了,恐怕要休息个两三个月,伤筋动骨一百天,煜唅君受伤比较严重,估计没个三个月下不来床。”

“可是咱们为摄政王效命,谁人敢伤官差?总归要有个说法,不能让煜唅君伤的不明不白,更别说还害得辽源君失去了性命。”

“具体我也不知道,能让煜唅君出手的,想来并不好弄。估计是哪个王爷,算了,我们听命行事就好,这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就是你来的前两天,煜唅君去追杀一个商客,尸体直接送到审狱庭那里,据说查到了一位王爷头上,煜唅君这次任务就是为了抓住那位王爷的罪证,谁料竟然………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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