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卿作甚扯些鬼鬼神神的,恁又不是不知二哥最畏这些幌子。嘿嘿嘿嘿……”
吕玦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她的“憨憨”二哥唷!
若是说吕橹那“憨傻”随了谁,定是她这二哥吕润吕释之莫属了!
二哥生了三子,前两个都是被大哥吕璨带大,一个个都随了大哥,有小聪明却无大智慧,且眼皮子浅。
只有吕橹是她带大的,却没随她这姑母半分聪慧,反倒像极了他爹那“憨憨”性子!
二哥早殇,眼瞅着荣华富贵近在咫尺,他却病死了!
若说娘家父兄,最疼她和素馨这两个妹子的,爹和大哥都得扔!
唯有这吕二憨,却是将她们姊妹两个爱若珍宝,稀罕得如同他眼珠子一般。
小妹吕玥,日后之所以成为那个骄纵跋扈的舞阳侯夫人,敢和刘酆叫板拍桌子,无法无天的。
一半功劳是妹夫樊恚的,另一半,则是她和二哥给惯的!
在沛县时,每次她在刘家受了委屈,大哥大嫂总是劝她息事宁人,让她忍。
但要是二哥知道了,定会撸起袖子来找刘酆算账!
刘酆因为她管教刘斐进学不用功打了手心,引得曹寡妇大闹而当众打了她一巴掌。
她二哥得了信儿,举着拳头就冲来找刘酆算账!
但她二哥绝不是真傻真憨,他心里有数的很。
他打了刘酆两拳,是当众给她找回面子,知道她还要继续在刘家过活,他二哥没下死手,还找刘太公“做主”,说出的话也是相当的有水平:
“老太公,您给咱评评理。
咱家妹子嫁到你们刘家来当媳妇,可是有过半点不对之处?
是不孝公婆,还是不睦妯娌,还是多嘴饶舌、奸懒谗猾了?
都没有吧?
他刘三儿虽然是泗水亭亭长,但也是个不事田务,整日里只跟着一帮弟兄斗鸡酒肉的吧!
大了咱妹子小二十,咱娘家娇养的如花似玉的女公子,饱读诗书满腹经纶。
嫁到恁家,烧锅煮饭洗洗涮涮都不会,到家事田事一把抓,是真的吧?
她叫过苦吗?叫过累吗?
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愣是活得像个糙汉子!
咱吕家可有说过你们老刘家半点不是?
这外头儿弄来的孩子,他刘三儿认是他的种儿,要养在家里,我妹子可亏了他半点儿?
她宁可自己饿着肚子下田,孩子要吃她都给了孩子。怎得管教孩子读书识字知事明理,不还是为你们老刘家孩子着想?
这大娘不是娘?管不得?
孩子不上进,不好好读书,我妹子管教孩子,打了两下手心板儿,就成了‘不是亲生的,打着怪顺手’?
这乡里四邻问问,哪家孩子到咱吕家读书识字,没挨过俺爹的板子?
这是为他坏?
他刘老三当众打了俺妹子一巴掌,这是想作践俺妹子,让她日后怎么在乡亲亲友面前抬得起头?
她错了吗?”
也正是因为二哥这次“出头”,纵使后来当了大汉皇帝的刘酆,再没敢动她一根指头!
刘酆火再大,他敢杀人,却唯独不敢再打她吕玦一下!
所以,吕玦对她爹她大哥都敢怼,却是对她这憨二哥,满眼无奈。
“二哥,你看!”
吕玦拉开了脖领处,歪了歪头,让她二哥吕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