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家出了大价钱聘下了恁家女公子,恁说不嫁就不嫁了?

告诉恁,没门儿!”

那年轻男子一边摇头晃脑,脚下还颠颠儿的,看上去痞里痞气,完全就是个“垓溜子(方言:地痞)”!

他那浑不吝的架势,满嘴的浑话,让还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吕玦瞬间回神。

她想起了,这商家郎便是她刚及笄那年,家中给她定下的一门亲事。

她爹爹酒醉后遭人算计,被人拐着交换了信物,后来那商家郎便带着礼来她们家中下聘。

见他如此德性,她哪里肯嫁?便在房中悬了梁。

所幸小妹吕玥发觉不对,跑来查看,这才救下了她。

爹爹兄嫂都在前面与商家人推诿,那商家郎便带了两个家仆闯进了后院,打算整出一个“霸王硬上弓”,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届时,她失了身,就不怕她不嫁了!

而想起这一切的吕玦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杀意。

都是因为这狗东西!

他如此荒淫行径,害得她娘为保她清白,被他一脚踹到了心口,便留下了日后心口疼的毛病。

害得她举家为躲避他的纠缠多次搬家,最后落户沛县。

也是因为他在宴席上大闹,使得那刘酆出手,她爹才觉承了刘酆大恩,将她许配与他!

吕玦越想越是气愤,怎料这厮竟还缠到阴司地府来了?

她这一生的悲惨凄凉,和这厮也脱不开干系!

眼角瞥到床旁掉在地上的长棍,拳头般粗细,吕玦也不知这玩意儿哪来的,但她现下正缺趁手的家伙什儿,这个刚好!

不动声色的挪动身子去拿那棍子,这回,她可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狗崽子,让他见识一下他娘的厉害!

“反正聘礼俺都给恁家送来了,恁要是不收也行,但恁家女公子俺娶定了!是恁家吕公做滴主,信物俺都贴身带着呢!”

说着,那商家郎将握着羽扇把手的手一松,一块木制鱼环佩便从他手中掉出,挂在羽扇把手上,一晃一晃的,映衬着他那脸上的龌龊笑容。

“娶你娘个屁!狗崽子,胆敢肖想你娘,今儿我吕玦就要看看,你有没有那命!”

说着,吕玦抄起了那根约三尺长,拳头粗的木棍,冲着那商家郎就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

这个怂包,别看长得七八尺的身量,人五人六的,实际上就是个软蛋怂包。

当初刘酆喊了几个兄弟,一顿拳头就将他带的二十多人都给揍趴下了,跪地就喊“爷爷”。

打从那以后,再也没敢踏进沛县半步!

这样的狗东西,就是欺软怕硬,暴揍一顿比什么都管用!

他之所以敢撵在她们吕家屁股后头,一再纠缠。

就是因为她们吕家太讲究礼义廉耻,太守礼节,不轻易动手!

再有就是仗着他人多!

可若不是吕家为避祸离开单父县,在当地,她爹吕公的名头一打出去,还不见得谁的人气高呢!

但是此刻,吕玦的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却是被要暴打这狗娘养的批崽子的兴奋给覆盖了。

只见她挥舞着那长棍,照着门口商家郎三人都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揍!

她可不是年仅十五六的吕玦了,经历过在沛县十几年的生活,经历过在项营中的艰辛,经历过在汉宫的心狠手辣。

她可是能眼睛不眨一下,就将平定四国、灭楚诛项、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淮阴侯韩炘,用竹刀生生捅死的高后吕玦!

她可是将那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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