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受人一饭之恩,日后便以千金来赠。
这样的人又岂是忘恩负义之辈?
什么韩炘居功自傲,狂妄自大……
那就是个“憨憨”,致死还是个单蠢不识人情的“憨憨”!
吕玦心思百转之时,看到面前的嬴夙,冥思苦想之后,露出了一脸的沮丧。
“唉……万擎这一问,让夙也不知如何作答为好。
倘若夙蒙此辱,必挺剑斩之!
可若夙置身那青年境地,身怀远大抱负,不得轻死,貌似……
貌似只有忍一时之辱,以待他日血恨了!”
吕玦闻言,笑道:“若此人欲投诚集贤馆,崇绶当如何待之?可愿纳其于麾下?”
这时,嬴夙浑然不觉外物,直接回答:“若得此人,夙必珍之重之,助其一展鸿志!”
“难道公子不觉他甘受胯下之辱,实乃丢了贵族体面,况难掩悠悠众口?”
嬴夙此时也觉察到了吕玦的考教之意,笑道:
“万擎多虑了,但凡人才境遇各不相同,并非身无瑕疵才为贤才。
在夙眼中,贤才者天下多如牛毛,但当真能一心为国为民且品德贵重,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但我还没讲到他之后的经历,崇绶怎知他就当得起你珍之重之呢?”
“呃……”
嬴夙瞬间有些尴尬,的确,他话说太早,也太满了。
“敢问万擎,莫非那人并不如夙所想那般?”
吕玦斟酌着将韩炘日后的一些功绩告诉了嬴夙,并将他的死因也简单透露了些许。
因着吕玦说这只是她偶然听来的故事,所以嬴夙也没想到吕玦说的是真人真事。
听完后,久久不能自拔,一直在替韩炘可惜。
这惋惜情绪一直持续到夜宿山野时,还未淡去。
晚间,因着天色暗了下来,不便于赶路了,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便只能在路旁树林边上过夜了。
众人也不是初次在树林里过夜,之前早就有过比较清晰明确的分工。
所以当马车一停下来,樊恚和周檗便去周围打猎。
吕润则是带着嬴夙的那个仆从提上水桶去打水,樊母带着吕玥在周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野菜,谭氏和嬴夙吕玦负责生火、捡柴禾。
嬴夙怏怏的模样,吕玦不是没看出来,但是她未多言。
她怎么说?
难道让她告诉嬴夙:
不必为韩炘抱不平了,毕竟上辈子使手段干翻韩炘,让韩炘没得个好死的人就是我!这辈子我将他引荐给你,你要好好待他哦!
傻不傻?
两人一直无言,直到捡足了柴火,回到了晚上扎营的地方。
等到大伙儿都回来后,直到野鸡野兔和鱼都处理好,放到火上烤的时候,这时吕润才发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儿啊!
樊恚和周檗也凑了过来,问吕润:“怎得,玦兄弟和那郑夙咋不聊天了?”
“是啊是啊,前几天就跟聊不够似的,大晚上还要什么……秉烛夜谈,嗯,没错,就是秉烛夜谈!”
吕润挠着后脑勺:“我也不知道啊,要不……咱们分头去问问?”
周檗和樊恚让吕润去问嬴夙,因为在他们的眼中,那个“郑夙”的公子,他们与他不是一路人,搭不上话。
而且,“郑夙”老喜欢坐在马车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