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皆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不太懂什么风水玄学的东西,在这守夜的这阵子里,虽然没有人进去过,但也都能感觉得到,这南苑夜晚的温度,确实一日比一日低。
现在可都还没到冬日,温度就已经冰凉刺骨。
再加上柳仙晴这不像说谎的表情,他们心中多多少少也有几分相信了。
柳仙晴见状,再度督促道:“还不快去?莫要忘了那一吊钱,一定要是被人用过的。”
几个下人相望一眼,速速听了她的命令,不至片刻便拿来了东西,甚至还以“防身”为由,多给柳仙晴塞了把小匕首。
柳仙晴接过东西,随意检查了一下就直径往南苑花园里去。
走进花园,寒意更浓几分,但好在这身喜服用的绸缎都是上等货,多少能够抵御些许冰冷。
而比起外头与人产生交集,柳仙晴走进了花园反倒更让她放松下来,毕竟她本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
本应满载各色花朵艳丽的花园,在凉风萧瑟,薄雾遮月的情况下,反倒没了生机,时不时还会被冷风卷走几片花瓣,肆意在地面上散落。
柳仙晴毫不留情踏在花瓣上,目光所向,正是花园中的湖心亭,那里此刻正站着一抹白色身影,然而她披散的长发与惨白的袖衫,却无论冷风如何吹拂,都无法将其动摇。
“三郎……”
幽怨话语缓缓传来,没有声源,仿佛夹在风中,随其飘荡一般。
柳仙晴眯了眯眼,跟她想的没错,果然是因情所困的邪祟。
许多因情所困的邪祟,闹起来都不会特别骇人,因为她们大多都还不理解自己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但正是如此,也表明了她们心中的怨气深重,特别是眼前这一只,阴气中还夹杂了一抹血光,那正是要嗜血的征兆。
柳仙晴缓缓上前,对方也仿佛察觉到了她的存在,转过身来,柳仙晴这才瞧见,白衣邪祟浑身都湿透了,就连面容也已经好似被水泡发了一般膨胀。
显然,此人先前是溺水而亡。
“你是何人,我的三郎呢?”白衣邪祟缓缓开口,一股浓重的鱼腥味道由此传来,引得柳仙晴紧蹙眉头。
好家伙,这鱼腥味道,比她家附近的大润发鱼摊的味儿都正!
柳仙晴下意识屏气,随即拿出准备好的红绳,在朱砂中随意揉搓几下,让其染上细碎的朱砂。
朱砂乃极阳之物,对邪祟来说当属天克。
“姑娘,你阴怨不散,对投胎不利啊。”
柳仙晴薄唇微启,双手在身后继续摆弄着什么,双眸紧盯眼前白衣,然而下一秒阴风刮起对方的裙摆,却让她眼中神色更加复杂。
“投胎?你所言何事,我还要在此待三郎接我呢……”白衣邪祟话语轻飘飘的,宛若少女般,似乎还在遐想与情郎再相见的场面。
不过,这是必然不会发生的事情。
因为柳仙晴瞧见了对方破碎的裙衫下摆处,那若隐若现的东西。
“姑娘,你醒醒吧,我不知道你在这里等了他多久,但是他是不会来了。”柳仙晴扬了扬下巴,继续道:“你若是不信,可以低头看看,他究竟还会不会来。”
白衣邪祟不理解柳仙晴的话语,只是疑惑的低头去看自己的下摆。
破碎的裙衫,阴风轻轻一刮便能将其扬起,露出她下身裸露在外的森森白骨,还有那惨白腿骨上,编织出奇怪样式的红绳。
而这样式,柳仙晴看得懂,正是用于镇邪的。
红绳本是含有吉祥喜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