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无忧和裴清允。
一个学渣,一个学霸。
一个文不成武不就,一个是大昭史上唯一的文武双科状元。
一个街溜子,一个有为青年。
不异而同的是,他们都是昭都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画风却是这样的:
“你看看你,再不学好,跟宋国公府的纨绔世子宋无忧有何区别,不学无术,只会令祖上蒙羞!你要是敢跟她玩,你就不用回来了,我就当你没了······”
“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裴将军,你要是有裴将军一指甲盖的好,就是祖坟冒青烟,天大的好事!什么,你要去找他,你快去你快去,不要着急回来,不,你不回来也没事······”
所以宋无忧和裴清允每次碰到,都如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个想为害除民,一个想为民除害!
虽然现在的宋无忧是无所谓了,不过想到那裴清允不苟言笑冷冰冰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又有点发憷。
要是真成了他的学生,依着大昭尊师重道的程度,还有自己从前做的混账事,以后自己岂不是任他磋磨了。
第二天,宋夫人和青麦喜气洋洋地替她收拾行李。
宋无忧很是卑微地、弱弱地问:“娘,我保证在家好好看书温习,可·····可以不去书院吗?”
宋夫人和青麦不约而同:“不可以!”
宋夫人:“你外祖父腆着老脸替你求来的恩典,只给了你大表哥和你,其他表哥表弟都没有,你今天要是不去书院,不在那里待满半年,老娘一头撞死给你看!”
“你不看看你二叔三叔,现在都还在四处求人想要个名额要不到!你竟然说不······”
宋夫人还没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宋无忧顿时就蔫了,“娘,别哭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嘛······”
想她娘年纪轻轻,当初还在孕中丈夫便战死沙场,差点没被二叔三叔撺掇着那个偏心的祖母将她休回娘家。
好在她娘当机立断找来外祖父外祖母撑腰,替她保胎。
父女三人一合计,无论这胎是不是男孩,都必须是男孩!
为了死去的丈夫和遗腹子,她娘亲从一个温顺可人的女子变成了一个泼辣要强的女汉子。
只在面对宋无忧时又成了爱哭包,既愧疚心疼她不能像其他女子一样嫁人生子,又恨子不成钢!
宋夫人期望她能快快支棱起来,好叫她这个受人轻视的年轻遗孀扬眉吐气一回。
当日午后宋无忧便在清崖和青麦两兄妹的押解下,一步三回头辞别了她满脸喜色遮不住的娘亲,辞别了才睡了两晚的大拔步床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快活日子,踏上了漫漫求学路。
好在鹿鸣书院离昭都算不得远,出了城往南走上一个多时辰,便看到大路尽头是一个白墙青瓦的极大院子。
院子古色古香,在夏日葱葱郁郁的稻田的包围下,与澄净高远的蓝天和胖如棉花的白云相映成趣,煞是宁静好看。
宋无忧坐在马车外,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微风和混合着瓜果蔬菜香的泥土味道,生出一种宛如在郊游的高昂兴致来。
“无忧哥,无忧哥,你也来啦?”
一道兴奋的声音在这宁静美好的乡野中显得尤为突兀。
路上的马车纷纷探出头来,一看竟是昭都泼皮二人组,又都坐了回去,眼不见为净。
宋无忧弹了弹耳朵,对着追上来的马车说:“唐文安,别咋咋呼呼的,安静点。”
“无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