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玥一时间没能听进去她的问句，她盯着合同上这个名字看，足足十分钟才抬起头。
“没有。”
安玥捏着手机，吐字冰冷而清晰。她攥紧了手机，望向窗外。
曹衡果然是言行一致的人，他说对她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就果真是这样。
虽然他们没真的做，但跟真的做也差不了多少了。折腾了半宿，她付出了身体，他就送她一纸合同，很公平的交易。
没有半点多余的情意，只有这样的交易。
他像一开始见到的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能扯上一点多余的东西。
“安风应该劝过你，离他远一点。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让秦元同意的，但只要结果对我们好就可以了。”贺施然从后视镜中看她，“我知道你喜欢他，否则你不可能去做这种掉价的事情。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喜欢他这种人，是没有结局的。”
安玥胸口闷闷的疼，像有一把小刀子在割。
她打开杯子喝了一口水，将手机放好：“有没有结局，现在是说不好的。”
贺施然抬眼，从反光镜中看到了后面的车辆。
一辆灰色的帕拉梅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从山上的别墅起已经跟了她一路了。差不多是安玥上车后的五分钟左右开始跟的，一直保持着二百米左右的距离，不靠近也不拉远。
“要是以前，你说这种不靠谱的话，我肯定让你哥好好收拾你一顿，”贺施然低头笑了笑，“不过这一次，还真的说不好。”
要是一点不在乎的话，没必要让人从别墅前跟到现在。
安玥没抬头，只当她是在随口应付自己。她心里憋闷的很，恨不得找上曹衡打他一拳才舒服，可是冷静下来才想到，她连他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不是曹衡作践她，是她作践了自己。
“去医院，”安玥挺直了身子，“既然不用试镜了，我去看看那个喜欢给别人下药的贱种。”
颅脑重伤是曹衡动的手，她自己可还没跟那个人算账。正好是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既然如此，就算他倒霉了。
“你要干嘛？”贺施然警惕地看了她一眼。
安玥的记仇她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些年明里暗里给安玥使绊子的人最后都被安玥给收拾了。
虽然有仇报仇这种行为贺施然是很支持的，但因为安玥报仇时不流俗的手段，她有幸给安玥收拾了快十年的烂摊子。
“不干嘛，就是去找他的家属谈谈心，”安玥淡淡一笑，“居然开口就要三百万，可真够有脸的。我得去告诉他们，那种喜欢给女孩下药的贱种的命一分都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