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自知祸闯大了,也顾不得和越王妃为首的长辈打招呼,丢下那两个女子就往外追。钟离柔三个人的母亲脸上也不好看,这场聚会又不欢而散。
回了家的宛柏娴依旧很正常,让儿媳把刚刚送来的礼物分好类,自己则是去了厨司。
“主母,查清楚了。那两个姑娘是群芳阁的人,除了刚刚两位姑娘,咱家哥儿点的姑娘还有两个。”从宛柏娴踏出那家铺子开始,彼葶就派人去查那俩姑娘了。
“派人去趟群芳阁,将那儿的管事请来。”宛柏娴手里的活没停。
宛柏娴再一次回到正堂时,外出办事的翩玮也被翩珹叫回家了,和那俩兄弟一并跪在地上。宛柏娴看了眼翩哲身边的孙女儿,轻哄道“妤儿,你和妹妹先回自己院子里去。”她并不是顾及人前不训子的老话,而是想着一会儿群芳阁的人来了,姑娘在这里不合适。
用宛柏娴的话来说,你都敢做不要脸的事,还怪别人不给你留面子?
三个儿媳还在一边分类礼物。
怅绾和群芳阁的人一块儿进门,她从书楼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回家的琴南夫人,听说家里的事之后飞奔而来。
宛柏娴看着群芳阁的人,微微点头打招呼“赵妈妈。”
对于出自这样的贵人的礼貌,那管事受宠若惊,更加恭敬道“夫人客气。”
“今日找你来是有几桩事。”宛柏娴在群芳阁的人进来前就叫那三个起身了,否则丢的是翩家的脸。“我听说我家这三个不成器的去你那儿听曲儿了,”语至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来都怕你笑话,这三个不成器的身上没什么银子,去了你那儿估摸着就是赊了账。都是小本买卖,也不好叫你吃亏,我将账与你结清。”
彼葶递上一个荷包。宛柏娴接着道“男人嘛,狗改不了吃屎。怕他们下次再去你那儿了,又没银子,我一并预付些。下次你直接从这里头划,如果不够了,你再派人来府里结。”
彼葶又递上一个荷包。
“第三件事,我想见见这三个小子点的姑娘,为她们赎身,不知赵妈妈可愿成全?”如果不是姑苏人尽皆知,在宛柏娴的调教下整个翩家长房家风极正。在宛柏娴此时的神情表现中,赵妈妈会真的以为宛柏娴就是简单的要结银子,赎姑娘。
“自然是方便的。”
四个姑娘来了之后,宛柏娴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让文书先生写了赎身契来。她更像是告诉满姑苏的人,这几个姑娘被她赎了身。
“赵妈妈,我再多付你一笔银子。姑娘你带回去,替我好好调教一番,听候留用。为了避免姑娘不服管,她们的籍契还是放在你那里。”
赵妈妈听懂了宛柏娴的话外之音。只要有藉契,这几个姑娘就还是红尘女子,是可以接客用的。再说了,宛柏娴说了,替她调教,至于怎么个调教法,那就是阁里的规矩了。既有钱拿,又不耽误姑娘接客赚银子,赵妈妈自是无有不应。
宛柏娴走的这一步棋,又毒又阴。
被赎了身又保留贱籍留在阁里,是最难受的。就好像寻常人家的通房,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是奴才,身份才尴尬。她又特意交代赵妈妈,那种地方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那几个姑娘的下半辈子还真让人为其捏把汗。
将群芳阁的人送走,山栀从厨司过来,“主母,点心好了,端过来吗?”
宛柏娴点头,没有出声。如果那两个姑娘刚刚在外面,没有故意攀上翩珹兄弟俩的胳膊,故意让钟离柔和苏媗难堪,宛柏娴不至于把她们按死。当时错身之时,宛柏娴明显从她们眼里捕捉到了一丝对柔儿和媗儿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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