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爷低头看了一眼，又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本宫。
我笑了笑起身：
“既然今天大家都在，正好为我和李老太爷做个证吧！薛女官，去将卷宗拿过来给李老太爷过过目吧！”
我坐回椅子上，“诸位大人也跪辛苦了，接下来估摸着是有不少事情要忙了，总不能让大人们伤着身子，黄公公，你去搬了椅子过来，让大人们都坐下来喝杯茶，好好地休息一下。”
我吩咐下去，薛女官取了卷宗上来。
宫人们搬来了椅子，那几个上四品都不敢动，眼看着李老太爷在宫人的搀扶下坐上了椅子，他们这才对视一眼，陆陆续续起了身坐到了椅子上。
宫人们立刻根据官员们的喜好上了茶，本宫便是好整以暇地坐着，看着李老太爷颤抖着手打开了卷宗。
卷宗上，除了有谢婉的呈堂口供，还有谢家其他核心弟子的口供，再加上三司调查的情况和当年秦红楼案件的基础，这一份案卷，已经足够李家在油锅里滚几轮了。
我就坐在那里，看着李老太爷的脸色一点点地苍白下去，最后叹着气放下了卷宗。
“长公主待如何？”
“老太爷好歹也是三朝元老，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的，不过，李老太爷当清楚，那体面，本宫也不可能白给的。”
我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处罚谢家的旨意一直留中不发，调查秋苑，得到秦红楼的证词，本宫根本就没想着深入。
我只需要这些证据足够真实，真实到可以让李老太爷相信就可以。
本来，本宫还想再等等的。
等秋苑再多露出一点狐狸尾巴来。
可偏偏，李老太爷却已经坐不住了。
所以，我不得不提前将卷宗提了上来。
因为李老太爷，才是这一次本宫的核心。
先皇去世时，不仅对本宫用了合欢，更担心本宫怀恨在心谋反，所以将虎符一分为四，本宫手头有四分之一，带兵大将军手中有四分之一，文臣之手李老太爷手中握着四分之一，最后的四分之一，就连本宫，也一直都不曾知道。
可现在，有机会取回四分之一，本宫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老太爷，你也说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小李大人犯的事，是诛九族的大事，若老太爷为了一个儿子，放弃了整个家族，那李家，可就真的没有未来了。”
“老臣，知道了。”
许久，李老太爷才低着头轻声说道，“老臣回去沐浴更衣后，会准备好公主需要的东西，再亲自带着我那不孝子去公主府请罪！”
“本宫要那东西做什么？”
我嗤笑了一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老太爷若是真的有那一份心，那就做得彻底一点罢，左右，皇上到时候也会念着你李家的一点恩情，不是吗？”
李老太爷猛地抬头看着本宫，许久，他才释然一笑：
“老臣知道了。”
我挥挥手示意他退下，看着李老太爷蜷缩的背影，瞬间消散的精神气，我忽而觉得无比荒凉。
“黄公公，你说某天，本宫是不是也会如丧家之犬吧，被赶出去呢？”
我转头笑着问道。
“公主清朗之心可昭日月，皇上是明白公主您的一片苦心的。”
“只怕是，我那皇弟，一点也不曾知晓罢！”
我笑着起了身，带着薛女官和银环要走，黄公公却又拦住了我：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