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加留你不得了,银环,去,弄两副落胎药来,好好地招呼招呼谢小姐!皇后还没诞下嫡长子,你一个外室还想反了天了不成?”
我双眼一瞪,谢婉的身子狠狠地颤抖了起来,她双唇颤抖地看着我,手捂着肚子一脸怨恨道:
“毒妇,谋杀皇室子嗣可是大罪!”
“罪?”
我长袖一甩,冷笑着道:
“谢小姐倒是说说,本宫何时谋杀皇室子嗣了?你谢婉可过了明面封了妃入了皇室宗牒?既无身份,又没被宫中计入牌子侍寝,谢小姐你说你肚子的是皇子便是皇子?若是这样,本宫随便拉来一个怀孕的村妇,便是那是我皇家子嗣,我皇家难不成还要给那村妇供养着不成?”
我盯着谢婉,眼看着她一步一步往后退,话到后面,谢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气势低了一些,她咬着牙站直身子,我话音一落下,便反驳道:
“我和皇上的事儿,皇上自然一清二楚,我是不是清清白白地成为他的女人的。”
谢婉抿着嘴,气势却瞬间弱下去了。
“皇上更是已经拟下了圣旨,只等过明面了,我早便是皇上的人了。”
圣旨?
明面?
我对银环点点头,柳绿将圣旨递了上来。
这是黄公公带来给我的,我当着谢婉的面打开,然后给她看上面的内容,再笑眯眯地将圣旨放在了桌子上。
谢婉死死地盯着桌上的圣旨。
我笑了。
“不如,让本宫猜猜,谢小姐是如何哄到这一份圣旨的,如何?”
“事情,是不是还得从大前天在王府门口说起,谢小姐被萧北章说动,那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吧,知道自己的父亲要暴露了,这时候你该怎么做呢?”
我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看着谢婉的心口跟着我的手指起伏,我这才笑了。
谢婉的聪明就在于,她表面上答应了和萧北章的合作,两人在王府门口故意为难我,萧北章是不想我进府,而谢婉也有自己的目的,那就是让雍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堂堂一个世族贵女,却受了那般的委屈。
她不是为了给那些雍京城人看的,而是给皇上看的。
所以那天晚上,她匆匆进了宫,一边摘清了自己和谢忠义犯罪之间的关系,一边又借着这一点卖可怜,让皇上相信她就是那个被父亲当做往上爬的工具,委屈又可怜,如先前哭哭啼啼地让皇上杀了监门卫一样,让他在感同身受的时候,写下了这一份圣旨。
萧北章有一句话说得对。
百炼成钢绕指柔,像谢小姐这般的,只需要给一点时间,就能让男人彻底为她心软,她有这个本事。
我平淡地讲述着她的算盘,谢婉的脸色愈发的平静,我们就这么面对面,我坐着,她站着。
谢婉,是绝对不能进宫的。
她用了两年的时间步步为营,最后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可以舍弃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的女人,过于狠毒,过于聪明,这对一个执掌天下的人来说,是好事,可对一个睡在天子身边的枕边人来说,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本宫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危险。
更何况,还没进宫就已经开始怂恿皇上,祸乱宫墙,这女人,十足十的红颜祸水,留不得,留不得。
我拍拍手。
薛女官端了药上来,黑漆漆的药放在桌子上,浓烈的苦涩味瞬间蔓延开来。
谢婉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跪在了我的面前:
“长公主,我所求不过是活着,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