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带他到我的秘密基地，那里面是一架又一架的藏书。
我说：这个原因，够了吗？
老头不住点头：够了，够了，老头子这辈子值了。
老头激动得涕泪横流，比他之前在店里看见成堆成堆的粮食还要激动。
我想：可能，这就是知识分子吧。
第二天，小姑娘洗了个澡，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来。
女孩脸上的污渍一扫而空，整个人就像出水芙蓉一般娇艳欲滴，连空气都夹带着几分香甜的味道。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那天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个女孩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她的脸太干净了，干净得过分。
那应该是她仅剩不多的水吧？最后的生命之源……
我摇摇头，把思绪拉了回来，说：还是把脸抹黑吧。
爷爷说，在外面就必须把脸抹黑，那我不出去的话，是不是不用抹黑也没关系呀？
小姑娘眼里藏着期盼，还不知道她的眼神已经将她出卖。
你不想抹黑吗？
当然不想。
她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或许，那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吧？
不抹黑也行，但你就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她眼里升起预警。
我觉得我应该在这里笑一下，但我是真的不会笑，只好继续干巴巴地说：做我的妻子。
她啊了一声，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我还是那副干巴巴的表情，心里略微有些得意。
知道错的话就去把脸抹黑吧。
我愿意，她说。
什么？
我愿意做你的妻子，她说。
我刚想说话，一个影子就窜进了店里，女孩条件反射般蹲在地上，我转过头，认出那人的打扮应该是基地护卫队的人。
那人一脸慌张地看着我说：杜大人，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董董董老他老人家……
女孩听到这儿，人早已反弹似的站了起来，我一手夹起女孩，一把推开那个护卫队的人，夺门而出，直奔董老的说书摊。
董老躺在地上，外面乌泱泱围了一圈人，说什么的都有。
我来不及分辨谁是谁非，伸手探了探董老的鼻息……
节哀顺变吧，护卫队队长王明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已经派人去追凶手了，他说。
哪个方向？
我先去门口问一下，您看您是待会过来还是……
我待会过来。
说完，我俯身让小女孩跳上我的背，又抱起董老的遗体，抓稳了，我说，她应了声好，我便起身飞奔回店里，一路上引得人人惊叹。
把董老的遗体放在店内的床上，我帮小女孩抹了抹眼泪。
你叫什么名字？
董痴，痴心的痴。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跟我去为你爷爷报仇；第二，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要和你一起去，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她说。
那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我走向店内的一个角落，那里赫然立着一个比我高出两个头的一个大块头。
大壮，看好那具尸体，还有，进店的人……格杀勿论，我说。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点了两点，我知道那是大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