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你不是诓我吧?”
“怎麽说话呢?这事是我亲身遭遇,若有一字虚假,我便是乌龟儿子王八蛋。”那人直赌咒,“这事太奇,我可没跟几个人说过。”
两人又惊叹了几句,便又转了话头,说起别事来。
怜奴一直垂著眼静听,此时回过神来,只见自己碗裡的麵条亦已泡得烂了。
她微微一怔,只听一旁赤婸笑道:“麵都糊了,怜奴,妳发什麽呆?”
怜奴双眼左右一瞥,见此间人多,便不多言,只道:“没什麽,我今日没胃口。”
临渊闻言抬头问道:“姊姊可是路上劳累了?要不歇歇再走?”
怜奴微笑摇摇头,道:“这麵不合我胃口。你们若吃完了,咱们便走吧。”
临渊和赤婸早吃完了,当下怜奴在桌上放了几枚铜钱,三人上马又行。
待到了无人之处,怜奴才在马上徐徐将适才自己所听之事说了。
赤婸闻言皱眉不语,临渊却抢著道:“那人说的那只大狼,会不会是天狼族的?”
“决计不是。”怜奴和赤婸同时摇头道。
怜奴道:“洛州的确偏北,但远没有北到天狼族的族域。”
“但或者他们有事,要到洛州去……”临渊仍不放弃,道。
“去洛州做什麽?买桂花吗?”赤婸瞪了他一眼道,“天狼族性冷厉而不近人,向来在北方连寻常妖族也难以靠近其族域,他们也向来不喜人类,他们又怎麽会到洛州这样的大城去?”
临渊搔了搔头,问道:“当真半点可能也没有?”
“便是天狼族当真愿意到离人类那样近的地方,但以天狼族的性子,哪有看了人反而跑了的道理?”赤婸道,“若真是天狼族的,那些人类早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况且,还有一件,”怜奴也道,“那人说那狼浑身雪白,没半根杂毛,若是天狼族,那毛应作灰黑之色才对。”
临渊对妖族一窍不通,此时听两人一一道来,头头是道,便摊手笑道:“我本是瞎猜的,妳们既说不是,那便不是吧。”
怜奴沉思道:“但这一支妖族的血脉当真强大无比,竟能号召霜雪,我却是从未听过。倘若王君在此,说不定还能看出些端倪来。”
赤婸一听她提起白珩,登时如春花初绽,一笑道:“这个自然,我大哥什麽都知道。”
怜奴点头道:“王君虽然博闻广识,但依我看,咱们还是得去趟洛州,调查清楚才是。”
“好啊,那柳州之事一了,我们便往洛州去吧。”
“好虽是好,”怜奴叹了口气,“只是这麽一来,咱们回青丘的时间可又推迟了。”
“妳也想回青丘?”赤婸拍鞍叫道,“我只道只有我想著呢,妳在青丘住了这些日子,有了念想不是?要不妳往后便留下,与咱们同住,岂不好?”
怜奴淡淡一笑,道:“这话说得远了,我自小时起,住过的地方可当真不少,若一个一个念想起来,哪裡念得了这麽许多?”
“哼,嘴硬。”赤婸朝她扮了个鬼脸,“那妳又何必急著回去?”
怜奴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麽此次离了青丘心底竟会有些不安。想想自己也觉得无稽,因笑道:“我不过随口说上一句,妳便东拉西扯了这些。好吧,那妳便修书一封,跟王君说了此事,也说咱们会晚些回去。”
赤婸点头称是,又道:“那顺阳那边,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