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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有想过,会看到这样的白珩。

然而此时却非多谈此事的时候,怜奴一指榻上的赤婸,道:“王君,赤婸所需的血在何处?”

白珩不答,只是迳自走到赤婸床前,凝视了她片刻,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赤婸睁眼,见是他,烧得乾裂的双唇勉强绽出一笑,想说话,却又嘶哑难以成言。

白珩凝望著她,嘴角慢慢的浮起一抹细緻得不可思议的微笑。

“我来了。”

烛火光中,白珩抱著赤婸静静站立,那幅画面浑然天成,彷彿谁也无法介入其中。

怜奴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的目光,如白珩此刻这般深邃。彷彿要把赤婸深深望进眼底,刻在心上。

怜奴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麽。

就在此时,白珩抱著赤婸踏步就往房外走去。

怜奴连忙追上,劝道:“王君,赤婸此刻只怕不宜颠簸,有什麽话,你们还是在房裡说吧,我离开就是。”

白珩并不转头,只淡淡道:“能和赤婸换血之人不能来此,我只好带她过去。”他顿了顿,道,“妳歇歇吧,怜奴,多谢妳。”

蓦地一阵夜风拂过,带得满地落叶沙沙作响,听上去说不出的萧瑟。

怜奴身上一寒,不禁扯紧了身上的衣服,抬眼再看时,只见白珩已经走得远了。

怜奴倚门而立,望著白珩的背影,轻轻歎了口气。

她忽然觉得,自己过去没来由的这般讨厌白珩,似乎错了。

直到此刻,她才发觉,即便藏得再深,那深压心底的,也不过就是情字而已。

白珩虽然抱了一人,脚下却仍然丝毫不慢,朮夷跟在他身边,虽也不曾落后,但听耳边风声呼呼,不免也有些佩服白珩。

他固然是疾逾奔马,但难得的是脚步奇稳,赤婸在他怀中,其安稳竟不下于乘车,而乘车又哪有他这般快?

然而他们确实得快,赤婸烧了这大半日,体内的血已然渐渐抗不住那寒毒了,此刻又无怜奴所调,激发体内热气之香,原本烧得滚烫的身子,正在一分一分的凉了下去。

白珩抱著赤婸,自然发觉了此事,他不动声色,只是脚下奔得更加快了。

不多时,他和朮夷已经双双奔至青丘后山一处山崖畔,那山崖极陡,有若刀削。此时夜色茫茫,要攀援这个悬崖当真是险之极矣。

白珩却没有半点犹豫,右臂微紧,将赤婸牢牢揽在怀中,涌身就往崖下跳落。

朮夷探头望去,只见白珩轻飘飘的下落,左手不时在凸出的山石上一按,借此消去下落之势,不禁摇了摇头,一脸的匪夷所思。

“遇上你们这对兄妹,当真是我前辈子造的孽。”他自言自语道,却没想过他已然从上古一直活到今日,又哪裡有什麽前辈子可言。

他跟著跳下,片刻间,便已落到了谷底。

夜色深浓,谷底一片漆黑,白珩见他也落地了,对著他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大踏步便往前走去。朮夷跟在他身后,只觉此处几乎没有路径可言,长草丛生,几乎要长得和人一样高了,但白珩却似是对此间地形极熟,行走时竟没半分犹豫,不多时,便已来到一处山壁前。

朮夷望著这一处山壁,瞪眼道:“总不是让我再爬上去?”

白珩不答,伸指就口,咬破了指头,眼见鲜血流出,便往山壁上涂去。

朮夷只觉得脚下震动,耳中也听得隆隆之声,偌大一片山壁,竟就这样凭空消失了,露出一个洞,洞内隐有微光透出。

白珩更不打话,便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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