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自知自己多言了,低下头。按道理说她一个奴才有些话不能说,可她知道皇后是个好人,她希望皇后好,才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奴婢今想说几句心里话,娘娘莫怪。按寻常百姓家的说法,您与皇上是夫妻,夫妻一体,夫妻恩爱,则家昌盛。寻常人家的好夫君,也没有几个能做像皇上待娘娘的这份心。”
念若明白她说的,垂眸思量。
桑葚接着又说道,“奴婢再说一句僭越的话,这天下皇上想要哪个女人,哪个女人不得躺在榻上等着。您与皇上共榻这么久,皇上从来没有强迫过您,可见他对您份心。”
念若在心里掂量她的话,皇上待她确实好,可是这种好,能持续多久她没有把握。虽然现在她不讨厌皇上了,甚至还有些依赖他,可是还谈不上爱,而且她如若真与他一起,心里又感觉对不起九哥哥。
念若纠结地叹了口气。
元光帝亥时才回到栖凤宫寝殿,一身戾气。
念若正坐在榻上等他,他上前打横抱起念若,把念若放到床榻上,“安歇吧。”
自己回身熄灭烛火,躺到床榻上。
念若因为白日里睡得太多,加入心里害怕,她睡不着,刚开始还躺在那一动不动,后来开始翻身,一会儿动动手,一会儿伸伸腿。
元光帝没说话转身搂住她,下巴抵住她的头。被他搂住,念若更是不自在了,不觉像蛇一样扭动。
元光帝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心也跳也在加快,嗓音变的低沉沙哑,对念若小声吼道,“别动!”
念若被他吼得一愣。
只听暗中他深叹一口气,起身坐了起来,“睡不着吗?”
念若“嗯”了一声。
他拉念若坐起来,把被子给她披上,然后揽住她。
夜静悄悄的,月光从窗外透到殿内。
他就这样揽着她,没有说话。
元光帝向来是一个寡言的人,说话三言两语只说重点,做事都是雷霆手段。
念若往他身上靠了靠,小声央求道,“皇上给我讲个故事吧”。
元光帝那会讲什么故事,他连话本子都没有看过。
念若见他不会讲故事又央求道,“那皇上给我讲讲您小时候的事呗。”
元光帝把她搂紧,“朕小时候可没有什么温情有趣的故事。”
“我想听!”
元光帝宠溺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缓缓讲起他那些不愿提及的过往。
“太后那个时候不得父皇心,为了争宠经常会做些腌臜事,我的外家也是个有野心的,遭了父皇的忌,朕两岁的时候就被太后带到佛桑寺,明旨是为先皇兄祈福,实则是被父皇逐出皇宫。”
他缓了一口气接着娓娓道来。
“母后恨父皇入骨,她把对父皇的恨全转移到了朕身上。打小她对朕从不正眼相看,只有乳娘诚心待朕。后来她与佛桑寺的主持有了奸情,为了偷情方便,将朕与乳母赶到了寺外山后的木屋生活。那木屋冬天漏风,夏天漏雨,朕与乳母相依为命,后来乳母也死了。”
念若转过身抱住他,满是心疼。
“乳母去世,朕一人靠捡野果生活,一次一群狼盯上了木屋里的朕,它们把木屋团团围住,朕……朕与狼血搏,后来朕点燃木屋才算逃过一劫,朕一路逃往山林深处,浑身是血,山林都洒满朕的血,后来朕闯进一山洞,遇到闭关修行的无心法师,他收我为徒。无心法师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