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就是这一瞬,她察觉到暗中窥伺的一抹冷光。

她抬眸看去,便见是方才满脸害怕的郑璧月,在李归玉视线之外,她神色冰冷,没有半点慌张。

两人对视片刻,郑璧月悄无声息收起眼神。

洛婉清不由得皱起眉头,压住心中异样,挪开目光,扫了一眼他们周边。

两人身边站着一位中年人,他时不时和郑璧月说说话,应当就是郑璧月的父亲,刑部尚书郑平生。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紫衣宦官,洛婉清感觉昨夜似乎隐约间见过他,想来会站在这里,应当是昨夜奉命搜查的中御府大监杨淳。

洛婉清把人梳理了一遍,便等来御书房内的召唤,她由太监引路进了内殿,低着头叩首,恭敬道:“卑职柳惜娘,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一个中年人慈爱的声音传来,“你身上有伤,恒儿同我说过了,昨夜你护驾有功,赐座吧。”

洛婉清闻言,不敢抬头,由侍女扶着起身,坐到了带到了带着软垫的椅子上。

座上皇帝李殊见状不由得笑起来,转头看了一旁坐着的谢恒,笑道:“你这监察司终于来了个规矩人。”

谢恒女子的坐法,只沾了椅子一点边,坐得端端正正,江湖上倒少有这么规矩的。

谢恒不由得淡淡莞尔一笑,应声道:“她是个胆小的。”

李殊闻言,摆手笑起来,转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书,只道:“你们监察司哪儿有胆小的?更何况这还是个贩盐的死囚吧?”

洛婉清闻言一凛,李殊却没有多加计较,直接道:“昨夜怎么回事,说说。”

李殊说话很温和,全然不像一位帝王,洛婉清按着谢恒的说法说,他时不时问上一两句,等洛婉清说完,他便陷入沉思,轻声道:“这么说……你是不知道是谁刺杀太子了?”

“卑职不知。”

洛婉清垂下眼眸,不明白李殊为何完全不疑监察司。

李殊点头,随后道:“太子受了伤,伤上有毒,至今还未清醒,若当真如你所说,等他醒了,朕叫他来同你道谢。”

“这是卑职应做的,不敢居功。”

“该赏就赏,不然谁为朕做事?”

李殊笑起来,随后抬头看向门外,语气淡了几分:“叫三殿下和郑尚书,还有璧月进来吧。”

洛婉清闻言,抬眸看去,就见李归玉同郑平生、郑璧月一起走了进来。

听李殊的口吻,明显是对郑璧月颇为亲近,似如长辈。

洛婉清心中分析所有信息,看三人跪地行礼。

李殊先点了李归玉,淡道:“归玉,你来说说吧,”李殊低头抚摸着玉玺,“你上报说怀疑监察司对太子图谋不轨,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收到了别人送到门口的信。”

李归玉恭敬开口,旁边人立刻呈上一张纸条,纸条端到桌面,李殊看了一眼内容,抬头道:“知道是谁送的吗?”

“儿臣不知。”

“不知你就往宫里送消息?”李殊笑起来,“朕怎么不知你是如此草率的脾气?”

“儿臣心系太子殿下,不敢有半点冒失。”

“这么关心太子,你一身好武艺,还不去芳菲阁救人?”李殊言语锐利,李归玉面色不动。

“儿臣不敢去。”

“有何不敢?”

“儿臣收到消息,立刻通知宫中,为了避嫌特意去尚书府,如此尚被怀疑,儿臣若在当场,此事说不清。”李归玉似是心灰意冷,语气平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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