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拿来文件给他过目,他匆匆浏览一遍在右下角签字,电话夹在耳边道:“她留了名字,姓叶,我觉得有必要跟你知会一声。”

能混到现在,蓝晖岷的心眼比别人多的不止一星半点,那么多想慕名见小霍爷一面的客户都被他挡了回去,这一通平平无奇的电话,倒是亲自传达到了霍沉这。

电话那段,霍沉不咸不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给她。”

连绵的雨一连持续几日,灰沉沉的天久不见太阳。茶室古朴的门牌掩藏在行道树的枝叶下,被雨水冲刷干净的叶子葱绿绿地滴着水。

霍沉下车时没撑伞,黑色立领外套和长裤拉出瘦高的线条,在经过的行人中清晰而挺拔。

服务员在前方带路,木质楼梯传来的脚步声低闷散漫,他意兴阑珊地垂着眸,黑发盖着立体的眉骨,踩上最后一层台阶时,那双冷感的眼睛抬起。

二楼窗边摆置一张木质茶桌,桌边坐着一位体型消瘦的女人,衣着简单素净,她目光投向楼梯

口,缓慢细致地落在他身上,就连这种打量也有礼节,不让人反感。

霍沉不紧不慢的脚步走向茶桌,在她对面位置坐下来。他肩上落了雨,乌黑发梢的湿意显出少年人的意气,他比叶茵想象中还要年轻。

服务员将她点好的茶送上,清甜的花果茶冒出袅袅热气,叶茵礼节性地解释:“我不能喝太浓的茶,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自作主张点了。这茶带一点甜味,要是不合你口味,这里的六安瓜片也不错。&34;

“没关系。”他没所谓地说,“我不喝茶。”&34;那你平时喜欢喝咖啡?&34;

&34;喝水。&34;

叶茵点了点头,平静的神色自始至终没有浮显波动:&34;冒昧用这种方式联系上你,希望你别见怪。&34;

从来目中无人的小霍爷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见得给面子,这会坐在这间档次一般的茶室,面对一位首次谋面的女士,慢条斯理地回答:&34;不会。&34;

“我现在能坐在这里,还要感谢你雪中送炭,这份恩情我们一家都会记在心里。”叶茵语速平缓,“嘉宁借你的钱,我们会还给

你,并且支付利息,我知道这对你不算什么,如果你有别的要求可以提,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会尽一切可能满足。&34;

热茶的白色气雾向上飘,霍沉神色却如加冰,他面前那杯茶冷得似乎都比叶茵那杯更快。

叶茵伤口未愈,还不到出院的时候,她换下病房服,穿回便装,特意把见面的地点约在外面,是因为在医院她是病患,天然地处于弱势。

岁月从不败美人,疾病却会,长久的缠绵病榻让她看起来有几分羸弱,但不掩她身上沉静雍容的气质,她对霍沉说话也是彬彬有礼的。

“嘉

宁当时答应你的条件是被迫的,如果知道这是我活下来的代价,我不会同意做这个手术,现在我知道了,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她为了我这样委屈自己。”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我希望你们的关系能在这里就结束,哪怕你要我重新将这颗肾取出来,我也不会有二话。&34;

清瘦腕骨搭在桌边,霍沉将那只玻璃茶杯转了方向,索然的眉眼轮廓让人觉得冷淡。

&34;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34;

“因为我是她的母亲,我了解她,她不是一个虚荣轻浮的女孩,我们家虽然破产,经济窘迫,但日子一样能过,是我的病拖累了她,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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