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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虫看不到谢必安的表情,只能听到谢必安没有什么变化的声音,它还沉浸在回忆中。

“一个男人,长头发的男人。”

说到这,长虫的嘴咧了一下,明明是一张大口,却在此时露出诡异的弧度。

“就是他的心脏味道不大好,吃到嘴中竟然是苦的……”

谢必安的呼吸一窒,握着长棒的手指束的更紧。

好在长虫被勾起了回忆,并没有注意到谢必安那一瞬的反应,而是涎液从嘴角流下。

原本空空的腹中变得愈发饥饿起来。

它已经没有吃到新鲜的血肉了。

日日在这血池底下,它只能饮下这苦涩的池水。

“你知道他是谁?”

“好孩子,快过来吧。”

长虫的舌头舔了一圈自己的嘴,肥厚的舌尖从一节一节的长条身躯上舔过。

“过来听我仔细说说。”

其实关于再多的消息它已经不知道了,但是为了诱哄自己的猎物走近,它只能耐下性子编造一些谎言。

如长虫所愿,在它的诱哄声中,谢必安越走越近。

就这样,再近一点。

在看不见的水面底下,长虫掩藏住的一长截巨大身躯呈弓形,已经是蓄力的姿势。

它仔细地感知着谢必安的动作,在心中一声声打着拍子。

就是现在!

长虫一跃而出,露出早就准备好的大口和尖牙。

如果长虫长了眼睛,就能看到站在池边的谢必安脸上没有一点恐惧和害怕,凤眼中尽是冷静和果断。

“砰——”

下一秒前面还威猛无比的长虫就从半空中重重坠落回血池中央,激起一阵巨大的水花。

激荡的水面复又恢复平静,长虫往池底缓缓沉下。

举起的手臂垂下,长棒在谢必安手中消失不见。

出现在谢必安手中的那根白色长棒名为“哭丧棒”,是谢必安的武器,但极少拿出来使用过。

似乎在前两次的魇中,在谢必安动手前恶鬼就已经被范无咎主动出手解决,甚至没有给谢必安出手的机会。

可想到范无咎,前面长虫的话又不可控制地浮现在脑海。

直到手腕处的伤口开始发疼,谢必安才发现原来他竟然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指,因此原本并不深的伤口才被他的动作拉扯的生疼。

谢必安的眼神暗了暗。

“七爷?”

传来一声耳熟的呼唤,将谢必安的神智唤回。

他回头,看到曲道的入口探出一个牛头。

“七爷怎么到这来了?”

牛头马面以为谢必安已经离开,但巡视到这边时听到不小的动静从里面传出,他就往这边查看一番。

没成想不见踪影的谢必安居然在这。

见谢必安一个人在这,牛头走近几步,眼尖地扫到谢必安手腕上的一抹红。

“七爷受伤了?”

谢必安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确实看伤口也不是很大的样子,牛头就点点头没再放在心上。

毕竟他们鬼差,日日都与各种奇形怪状的恶鬼打交道,免不了出现受伤的时候。

比谢必安手腕上的划痕严重的伤他们都经历了多次,因此谢必安的伤在鬼差眼中仅仅定义为“破了个口子的轻伤”,并且事实确实如此。

“你知道这个血池曾经关押了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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