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去给徐牧道歉。

施越英拜见徐牧时,他还缠着伤带,穿着白色袍衫,面色冷淡,神情颓萎,如同奔丧。

见着施越英,他也没有任何寒暄,她只好讪讪地解释了一下当时的误会,着重渲染了一下危急的氛围,又凸显了一点自己奋力救人的英勇。

徐牧一语不发地听着,末了问了一句:“你练功夫几年了?”

施越英一时语塞,脑筋有点转不过来,讷讷地回道:“有十来年了吧?”

徐牧听罢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

施越英立即明了,呵,是嫌我功夫不到家,没把你打死吗?

徐牧接着问:“你当时穿着葡萄紫的衣服?头发散乱,只戴一根素簪?”

施越英愣了一瞬,有些后怕,这分明是告诉她,他在被打的那一刹那已经记住她的样子了。

同时她还有点恼火,分明自己也是受害者,干嘛还要在这给人道歉,受人质疑!另外,谁打了半天架,关了半天柴房还头脸整洁,穿金戴银的!

施越英打算辩解一番,还未开口,徐牧便笑了一下,神色一扫先前的萎靡,颇为放松自得,然后转身就走了。

施越英当时完全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地在原地呆立许久,才有随从过来打发。她一脸懵圈地回去,直到到跟方秉文吐完槽,才捋清思路。

她认为这徐牧八成是个小傲娇,好不容易有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被她一个小女子搞砸了,面子碎了一地,懊恼万分,最后发现自己脑壳虽然被打了,脑筋依然好使,又释然了。简直是幼稚的神经病!

但方秉文不这么想,觉得徐牧仗义英勇,还有自尊要强可爱的一面,对他更花痴了。

施越英边回忆边叹了口气。

“那他当时究竟有没有认出你来啊?”吴宣见施越英沉默了半响,追问道。

“认出来了啊,可他又能奈我何,总不能打回去吧。”施越英不屑道。

“以徐签判的脾气,说不准就要在其他事上找补回去。”吴宣突然有些幸灾乐祸,“怪不得你每次碰到他就绕道走。”

“总不能巴巴跑人家跟前勾起他不愉快的回忆吧,这叫忧人之忧,先人后己!”施越英辩解道。

“非也,此乃蝼蚁贪生。”吴宣嘲笑道,“话说这次你能脱身也是万幸了,否则下回出门前须得好好翻翻黄历。”

施越英鄙视地白了他一眼。

吴宣正想取笑她几句,张开口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表情惊恐地望着施越英背后。

施越英猛一回头,看见一名年轻男子走进了茶楼,正是徐牧。

他眼神凌厉,左右环视,施越英知道躲不过,反应也颇快,立刻上前拜见,吴宣亦随即跟上。

徐牧扫了他们一眼,“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考虑到徐牧并不是热衷聊天的人,施越英随便寒暄了几句,打算赶紧走人消失,以免惹人不快。

没等她告辞,徐牧开口道:“炭铺屋顶风景可好?”

施越英心里一凉,嘴上却装傻:“徐签判可说的是庄家炭铺?卑职今日确实拜访过,不过并未受邀参观屋顶。”

老娘爬那么高,藏得这么隐秘,就不信你能看见。

徐牧对她的回话并未在意,而是盯了会儿吴宣,旋即会意。

施吴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徐牧斜睨了眼施越英便径直走向内堂包间,眼角眉梢尽是鄙夷。

施越英即刻了然,显然吴宣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内心!

施越英回到县衙已是戌时,刘知县对庄家炭铺一事颇为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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