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窗户外面是雪积了半人高的小院子,贺桃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院子墙边,拍掉雪,露出木门。

贺桃冷得往手心呼呼吹了几口气,拉住圆形门环,侧身挤出去。

门外是被冰封冻的狭窄河道,对面是同样有着一扇木门的四合院。

木门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一个“盛”字,是贺桃小时候的杰作。

她有小门的钥匙,开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冒着热气的温泉池。

还来不及细细打量,边上传来人的说话声,“私闯民宅?”

贺桃偏头,猝不及防撞进廊下拿书的少年眉眼里。

因为暖和的缘故,他并没有穿着厚重的冬衣,只薄薄穿了件长袍,领口略微散开,生机勃勃里又有青年的随意放肆。

他眉眼极其好看,下颚线条利落硬朗,若是头次见,大约都会对这身皮囊惊艳。

贺桃没生什么恍惚,她看着他,唇角的酒窝浅浅漾开,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这算哪门子的私闯民宅。再说了...,这宅子挖出泉眼,价钱大涨完全是我的功劳。”

她提着裙摆,小心踩着浸在浅浅的雪水里的鹅卵石,到他边上的蒲团坐下。

“你是想学话本子挖挖院子里有没有钱窖。”盛徹扯着唇,并不给她面儿,“歪打正着而已。”

贺桃完全没被戳穿的尴尬,得意洋洋,“那也打着了。”

盛徹提壶斟了杯温茶,指节叩了叩桌面。

贺桃余光看了眼矮桌上的茶盅,双手捧过,抿了小口。

“红枣枸杞?”

“嗯。”

“你怎么开始喜欢喝这些女孩子家家的花茶。”

“有喝的就不错。”盛徹轻抬眼睑,“别蹬鼻子上脸。”

“......”贺桃想说点什么呛回去,转念一想,盛徹爹不疼娘不爱的,她总要用博大的胸怀包容一下。

和贺桃被送到南街村养身体不同,盛徹是被“流放”的。

他生母去得早,父亲有再娶,继母看他不顺眼,小时候总千方百计找理由将人撵走。

贺桃眼珠子转一下,盛徹就知道她在打什么歪主意,更别说她现在快把“同情”写脸上。

“别擅自给我加戏。”

“...我没有。”

“最好是没有,别成天记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也是。

她不是原先的病秧子,盛徹当然也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稚子。

想到这儿,贺桃又开心起来,双手捧好茶盅,乖顺听话的喝茶。

盛徹抬眼睑瞅了她一眼。

她半张脸都快埋进茶盅里了,皮肤瓷白透明,比高温窑里烧出来的茶具还要亮。

似乎察觉到了打量,她偏了下视线,睫毛扇扇。

盛徹坦然自若对上她,嗓音清冽,“给你递信递了三个月都没动静,还以为你来不了了。”

“快过年了,本来是不让我过来的,但是稍微有了些意外的情况。”贺桃放下茶盅,兴致勃勃和盛徹讲起来龙去脉。

盛徹听得有些敷衍,不时翻动手里书册子。

“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讲?”

“有啊。”盛徹抬眸,一句话问住她,“所以你二姐相看夫婿,为什么将你支走?”

贺桃卡壳,认真琢磨了起来。

盛徹没给她细想的空隙,就着书敲了她脑袋,“还能什么,嫌你碍事。”

贺桃嘁了声,摆明不信他信口胡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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