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话,多个朋友多条路。那王府的人之所以想把元元接过去,不就是想趁机靠上恒王府吗?可咱们都养了元元这么多年了,凭什么要把这么一个和恒王亲近的机会白白送给王府。要知道咱们现在可还没站稳脚跟,若是能多一个人替咱们说话,也是好的。”顺德侯对云夫人道。
他自觉自己已经解释的极为通情入理了,云夫人应当可以理解自己的做法了。
哪知道他还是错看了云夫人的品性。
云夫人虽然迫于形势,这十几年在顺德侯和云老夫人面前都恭恭敬敬的。
可她实则是个不通情理的性子,又笃信这世上之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在她看来,这世上的道理都是那强势之人讲的道理。
顺德侯的这番话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可她却认为她两个女儿所嫁之人比恒王强上百倍都不止。
与其想着去靠恒王,还不如把太子和纯王伺候好。
但眼下她根本就压不住顺德侯,所以虽然不认可顺德侯说的这些话,云夫人还是做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对顺德侯道:“妾身明白的,这就回去好好操办姑娘们的婚事。”
顺德侯的爵位没有赐下来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怎么称呼那几个女孩。
眼下爵位既定,众人就按照时下公爵之家的叫法称呼云夫人的两个女儿为二姑娘和三姑娘,称呼王元元为表姑娘。
顺德侯不知云夫人虽面上应了他的这些话,但心里另有算计。
不过他也并不关心云夫人的真实想法,只要她能按照他的吩咐,把这几个姑娘的婚事操办好就行了。
云夫人走后,顺德侯看着桌案上的花瓶发呆。
这个花瓶还是他幼年时,云老夫人赐给他的。
他是云老夫人的庶长子,虽一直与云老夫人的关系不是非常亲密,但碍于孝道,他这些年对她老人家倒也不坏。
云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性格是很刚烈的,可自皇妹去后,她却是性格大变,对许多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现在也不像年轻时那么执拗了,经过国破一事后,他现在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活着。
顺德侯将目光从花瓶上收回来,低头再度看向刚刚鉴赏过的那副画作。
云老夫人这边,听前院的小太监说,云夫人怒气冲冲的去了前院,随后又低着头离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文嬷嬷正站在门边,看着小丫鬟在廊下用炉子给云老夫人和王元元煮牛奶茯苓喝,看到云老夫人听小太监说完话后笑了起来,就走过去问云老夫人在笑些什么。
云老夫人就笑着道:“我笑有些人和别人做夫妻做了这许多年了,都不了解枕边人在想些什么。”
有些人,枕边人?
老夫人说的是谁?
文嬷嬷表示自己刚刚没听懂。
云老夫人却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看着窗外悬挂在半空中的太阳,听着外面的蝉鸣声,云老夫人有一种预感。
单氏虽没了孩子,可这顺德侯府内宅的赢家却不一定是云夫人。
不过她并不关心这些,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的外孙女和娘家人之外,她对任何事都不甚在意了。
幸而顺德侯是个明白人,没在最后撂挑子,在恒王面前打元元的脸,不然的话,她是绝对要把顺德侯府给闹个翻天覆地的。
不过,让元元在顺德侯府体体面面的出嫁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就是要怎么把处置元元的嫁妆和陪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