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有人眼瞎呢。”长亭漫不经心道:“女儿倒不怕委屈自己,关键是不能给家里丢脸。”

“嗯,有志气!”长泓点点头,欣慰道:“爹去尚书台了,你在家好好跟着姨娘们绣花。”

“好嘞,爹,您去吧。”

父亲一走,长亭就立马跑回房,脱下了身上繁复的女装,换了一套深玄色短打,散开发髻用一根红绸绳把头发像男人一样高高挽起,看起来英姿飒爽!

阿宝垂头丧气地看着长亭,“姑娘,这衣服还没穿热,就换了?”这样下去,姑娘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啊?

长亭嘿嘿一笑,“今天有事,我要出门一趟。”

阿宝嘟囔道:“大人知道了,又要不高兴了。”

“放心吧,老头儿下值前我一定回来。”长亭拍拍阿宝的肩膀,“你在家好好绣花,老头儿回来的时候给他交功课。”

“姑娘……”阿宝沮丧的低着头,每次都这样,大人给姑娘布置的针线任务,都要她来完成。不情不愿地抱来了针线筐,今日又要和它们作伴了。

长泓是一个严厉又古板的人,他不喜欢长亭在外抛头露面,可长亭偏爱招风惹事出风头,这是个性使然。

苏湛约了她今天去南坊听戏,还要给她看最新帮她物色的夫家人选,收拾好之后,长亭就提上她的小马鞭,兴冲冲的出门了!

…………

清晨的建安城,因为雨后道路尚潮湿的缘故,街道上倒也没什么人,只有零星的小贩忙里忙外的出着摊。

长亭骑着她的小马,驰骋在建安清晨的街道上,马蹄哒哒哒的响,轻快的节奏,如同长亭焦灼的心情,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苏湛给她物色的对象。

苏湛的父亲,那可是当朝司徒,两朝帝师苏览!司徒府的门生故吏,定然不会差。

反正都要嫁人,与其被朝廷逼着配婚,她还是更乐意自己找个能看顺眼儿的夫家。

听说严御史家的三闺女,因为长的丑,迟迟没有人愿意提亲,前不久被朝廷逼着给义兴王续弦了。

其实长的丑,倒不是嫁不出去的理由,主要的缘故,还是那严御史刚正耿直,老爱弹劾官员,得罪了不少人,导致没啥世家愿意跟严御史结亲。

严御史哭的是老泪纵横,义兴王是世祖皇帝的小儿子,小皇帝爷爷辈的人,儿子都比他闺女年纪大了,就算他家闺女长得丑,也不能往这火坑里推啊!

说到底,不过是被人挟带私怨报复罢了。

长亭虽然长得漂亮,可名声败坏,一个名声败坏的漂亮姑娘,这就是最要命的地方。

娶妻娶贤,世家贵族最重名声,恐落个贪恋美色,不好贤德之名,个个对长亭避之不及。

如果长亭到了年龄还嫁不出去,大概也要被朝廷逼着配婚了,以她的家世,估计也要跟严御史家闺女一样被指给皇室的某个子弟。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被配婚给皇室某个油腻老头儿,长亭身上就一阵恶寒!

长亭一路胡思乱想,马也越跑越快,快意纵马的娇媚少女,也引来道路两旁一道道目光的欣赏。

建安贵女重清誉,容貌不轻易示人,可长亭却认为美貌就是要让大家欣赏。她自幼练武,身型虽纤瘦,可该丰满的地方却也丰盈饱满,加上身量高挑,看起来比很多同龄的女子更成熟美艳。

建安少男们嘴上个个对她避之不及,可每次长亭纵马出行的时候,眼睛却一个比一个诚实。

大约也是这个缘故,建安贵族多觉得她孟浪轻浮,不是安分持家的女人。

长亭本以为此时的街上不会有什么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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