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染重病,双目浑浊的白凛,已然是算到了自己的死期。坐在马车上,怀里抱着一卷马革。那是一张好马皮,他珍藏了许久,直至今日,才拿了出来。
不管打不打赢,他预感得到,这一场,将是他的归宿了。
并未都怪那个徐牧,久在成都,他时常嗅得到腐朽和人血的气味。若年轻二十岁,他敢入王宫,讨虎符,再带着大军出蜀州,南征北战。
想尽一切办法,将整个蜀州,带出腐朽的泥潭。
但他老了。
垂暮如瓜秋的蝉,很快就死去。
这一生最憾的事情,便是老来得子,惜命如金,无法教出另一个上将军。
“府营。”白凛扶着马车,声音如破鼓般嘶哑。
“拜见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