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我。”
“不还。”
谢九楼在来的路上思量着给提灯刺个什么,又怕自己是第一次,没个轻重,等下弄疼了人,岂不是一场好歹。他这么想着,便停在半路,折回去找了个清静地方,拿自己练起手来。
给提灯纹什么呢?
他想起那盏琉璃灯,提灯素来珍爱,就刺那个好了。又思及提灯左手从不显露,便只能刺在右手上。谢九楼虽不惯用左手,奈何实在想和提灯在一样的位置,便硬着头皮给自己刺了个。果真刺出来和自己所想差了八百里远,只怕提灯亲眼见了,也认不出他右手手指是盏灯来。
千算万算,好歹以前还有别的好歹。
提灯问他,他也不答,只反攥住提灯,冷笑道:“什么?我现在就让你知道这是什么。”
刺什么手,纹什么灯,这东西太小,盖不住提灯心里旁的影子。
谢九楼要刺,就刺给提灯够警醒的。不管他以后在了、不在了,提灯愿意、不愿意,他要提灯日日夜夜,晨起更衣,入夜解带,忌惮也好憎恶也好,只要提灯一低头,只要还知道自己有一具身体,就能想起他。
那片偌大的淫纹刺青,他刺了整整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