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大等人的尸体,不知道埋到几十米深的泥土里了,昨天的案发现场连根毛都不剩。
现在,只有一条往平山镇的路可以走。
“还是小郎机警,躲过一劫。”李清清念叨。
这里离平山镇大约十里路,几个人加快脚步,往镇子时赶。
好多道路都被大水冲断,一些田地也被淹。才三月初就发大水,太罕见。平常年份起码要到五月。
“小郎,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太累,给娘抱一个。”
“不了阿娘,你的脚还没有好利索,不能再扭着。他俩不重,我抱得动。”
到了镇上,街上的水刚刚退下,到处是泥泞,好多人正在往外倒水。
镇头边两座土坯墙房屋倒了几间,主人拿木头支着墙。
平山镇,地势比周围相对要高许多,地面的水退下去得快。
“阿娘,要不我们先找个店住下,然后看有没有驴卖,买头驴,你和俩宝宝骑。”
那时候,驴是民间最常用的代步和运输工具,相对便宜一些。一头成年公驴大概十两银子,母驴因为能产崽,还要贵一些。
杨小郎手里的钱,刚刚够买一头驴。
马也有,但普通人根本买不起,更不要说马车。
如果在以前,杨小花肯定会不同意哥哥买驴,但现在她不再吭气。
有两个小宝宝,娘的脚也不太好,确实少不了。
一家五口找了间最便宜的脚店住下,暂时歇歇。李清清给俩孩子缝制了两套粗布衣服,换下原来那明显有些暴露身份的裹衣。
再说也很脏了,上面有尿尿和便便,得洗洗。
娘在忙活,哥出去看牲口,小花在床上逗两小侄儿侄女玩。
杨小郎到外面打听骡马市,走到街西口,拐了两个小胡同,里面猛的一开敞。
不过卖驴卖骡子的不算太多,总共有五六头驴。
还有一匹上了年岁的枣红马等着出售。
杨小郎把五六头驴都看了个遍,一头母驴,肚子鼓鼓的,怀着崽。另外三头驴,都个头瘦小,还没有成年。
一头大公驴,全身灰毛,杨小郎也看不出有几岁。
“老板,你这头公驴多少钱?”他问牵着驴的精瘦老头。
精瘦老头像做贼一样,四下看看无人注意,把手缩回到袖子里,快速地比划几下。
不会是个哑巴吧?
杨小郎没看懂,直接问:“十两银子卖不卖?”
老头瞪了他一眼,摇摇头,又在袖子里比划。
买个驴这么麻烦?杨小郎没买卖过牲口,不知道在市场里交易双方不能公开地讨价还价。
因为牲口有好有坏,品种不一样,状态也不一样,有懂行的,有不懂行的,没有统一的定价标准,你把价钱都喊出来,会影响别人家的生意。
所以买家和卖家有一套专门的砍价方法,就是暗里比划手势。
但杨小郎哪里看得懂手势。
最后老头急了,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最低十五两,少了不谈,别叫叫!”
那就没的谈了。杨小郎手里没那么多钱。
再等等看吧,他转身回去,刚下了大雨,卖家太少,老头坐地起价。
当我富二代呀?
他刚转出第二条小胡同,准备拐向大街,前面急哄哄地走过一群人,有人手里拿着刀,有人手里掂着棍。
好险啊。杨小郎侧身贴在-->>